天花雨：第七章：去合肥：第三节：听天花雨讲故事

涨停/王

第三节，总46节

         我的心思从表妹身上转了一圈，又回到天花雨。醒着的时光，我若有三分钟忘掉天花雨，就好像很偷懒，很缺德，尽管我真想缺德！可见，我很累，但只要稍变姿势，就会被浮现于脑海中的她的一频一笑再度充满欢喜。
        天花雨十岁我十三岁的那一年那一天下午放学以后，她和我在浮山中学门外的枫树下碰上了……那时候，天花雨由于吃的好喝的好穿的好，那胸脯都有点姑娘样了。同学们都在背后打赌，说那两只奶子没有大酒杯也有小酒杯那么大了。不过，谁也没有见过那奶到底有没有酒杯大小，但那脸蛋真像苹果和桃子一样丰润且发出光泽了。估计要是咬上一口，那味道肯定不比苹果和桃子差，肯定甜滋滋的还带有水份……我就对她笑迷迷的，她就一声吼：笑笑笑你妈B呀？回去拿点好吃地给老子吃哈子！我赶忙跑到家中偷了不少板粟。那时候，天花雨有说不完的故事，我得备有吃不完地好吃的。可怜我一年到头，自己舍不得吃的红箩卜紫山竽红枣青枣剌莓香瓜菜瓜花生佛手等等，全都塞进了她的那付小小的红嘴白牙之中。那时候，天花雨靠故事吸我，现在，我就靠故事吸她。因为她恋爱多了，记性坏了。
         那一天下午，天花雨把我带到山上。她吃了一个板粟，咳了一声，脸上堆满笑容。再咳一声，说：好故事就要开讲了，你就竖起你的猪八戒耳朵吧！她又咳了几声，再说：还是先把板粟吃过瘾，免得一边讲故事一边吃，夹事忙。我说：你就是那好吃的B吧？她笑得直叉脚，说：我天生就是那好吃的B，到老也是好吃的B。我有的吃，你没的吃，你有一点吃的还要给我吃，你要不服气就别给我吃！我说：别拿这话降我一辈子。她说：那再吃一个就开讲了啊！我就将板粟剥了壳，她张开那付红嘴白牙，发出“格崩”一声响，我的口水就流出来又咽回去。她说：听我讲完故事，你就好写小说了。我肯定，你是一个写小说的料子。你长大了就帮我写，我看行了，签个名就发表，我就是那享福的命。
        天花雨咳上几声，我的眼皮也就跳几下。我生怕板粟不够她吃，她要是没吃好也就没了故事，她要是吃好更怕没了故事。这种当我可上的多了。可以说，我是上当把她上得不好意思了，她才和我成朋友的。这次，我斗胆充了回硬汉，说：你讲不讲？不讲把板粟给我吐出来，老子屁股都坐麻了，还还还你就是那享福的命，那我呢？她也火了：你要不是受苦的命还有哪个是受苦的命？吊大事都沉不住气，指望你还能写出小说来？老子其实比你写得好，老子懒得写吧。我说：你讲故事真是让我写小说嗨？她说：就看你可照？我就高兴起来，表示一定安心听讲，将来仅仅为了她，也要当个好作家，当个天下最好最好的好得不能再好的作家。
        这还差不多。天花雨终于开讲了：很久很久以前，在樯山上，有个小放牛的，将一条牛放在了山洞中，就一边和小鬼孓打牌去了。我说：那时候哪有牌呢？她怒道：你脑子里有屎嗨？我没讲哪时候，你怎么晓得那时候没牌？我说：有牌有牌，管哪时候都有牌，照吧？她说：和你讲话就跟吃石头一样，把我一肚子好故事都哽在喉咙里了。我说：用棍子捅一下！
        把你妈捅一下。天花雨骂着，再咳上一声。我不反感她的骂，却反感她老这么咳着，还要请我给她捶背。她的咳嗽纯属装腔作势，好好的一个小姑娘要装老太婆。她咳够了才说：后来，打牌到吃饭时间了，那牛却不见了。你猜怎么着？
         那牛跑到你家去了，你爸就把牛贪污了？我也装认真地问。
         那牛跑到你妈胯裆里去了！她吼了。
         你把板粟吐出来。我“呼”地一声站起来了。
         说错了。她拉着我的胳膊：那牛是跑到东海龙王家去了。
         你去东海龙王家看过？
         看过，那不是一般的牛，是金牛。她纠正道：不是我看过，是人家看过。
         人家看过不算数。
         你么事要打岔？这是讲故事，要不你去东海看看？她又火了。
         我当你讲真的呢。
         要不说你这小伢脑子不好用，我认识你就是一脚踩在狗屎上了，我得回去把脚一刀砍了。
         那你赶紧，要不从脚到头都变成狗屎了。
         懒得跟你这现世的计较，可怜我都准备了几天，才准备了这些故事。有故事不讲就跟肚子里有小孩一样，不生难过，可晓得哉？
         你生过小孩了？
         我生过你妈了！你这畜牲气死我了，你要不听，板粟就算喂狗了。
         千万别当狗。
         那你别老是接哈巴气，可好哉？
         好！
         很久很久以前……她又开始说了，但她那一付模仿的腔调让我忍俊不禁，她也就咬牙切齿了：很久很久以前，浮山顶上有个小龙女，是东海龙王的小女儿，她一初的就爱上天上的二郎神了。我说：那二初的就爱上孙悟空了？她说：你又不晓得虾子哪头放屁，咋啊就要打破沙锅纹到底哉？照这么号的，一生搭一世都讲不完了。你要不去问问小龙女，可爱过孙悟空？我说：没爱过，有照吧？她说：他们两边父母商量好了，要在9月20号中秋节前举行婚礼。我问：那天上人还结婚生小孩，小孩再生小孩，还不把天压下来了？她想回答却答不出来，我也就不再打岔，她说：那一天，龙王准备了几万人马，敲锣打鼓、鞭炮连天。那炮竹花就么飞，那炮竹烟就么乌天麻地，那炮竹声就么麻地乌天。他们把小龙女用潜水艇从东海送到樯山洞，再送到妙高峰。原本可以坐飞机上浮山的，就是各方妖魔鬼怪特别多，不安全。当时的浮山是最高没高的了，直袭到云天间，正对着南天门。他们就在妙高峰上敲锣打鼓，彻彻哐、彻彻哐、彻彻、彻彻、彻彻哐……偏偏那一天那一时，有十几个星球的外星人来抢亲。我的妈也，我的娘也！只见天上乌麻膝黑黑黑沌沌惊雷震震电闪雷鸣暴雨倾盆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浮山上所有的大树都一刷地全被吹倒了，小树都跟鸡毛一号地随风飘了。原本分管浮山的土地山神也都吓得不知去向，滴水洞张公洞会圣岩的和尚道士尼姑也都各自逃命而去。和尚能讨老婆的都讨老婆去了，尼姑能嫁人的都嫁人去了，小和尚都做干儿子去了，小尼姑都做童养媳妇去了。只见天上地上到处都在打仗，就跟三大战役加在一块那么惊险。龙王也手拿一根龙头拐杖上天助阵，虾兵鳖将也个个大显身手。也有那耍滑头的，就在一边跳着喊着：冲啊！杀啊！就是不干活。可惜的是，外星人老早算好了，只等龙王上天助阵，就把龙王摆在东海里的几十船嫁妆，一股风全给刮到外星上去了。那船上有许多金银珠宝也就翻到海里，捞不起来了。更要紧的是，那新郎官二郎神也被俘虐去了。小龙女趴在地上，变一块石头，在那等着二郎神。就等啊等啊，就哭啊哭啊，哭了几千年，就当真成了石头了。
        那不好叫孙悟空一口气把她吹活了，一起去打外星人啊？
        她就把眼睛朝我瞪得就像狗卵子一样。我本以为这句关于孙悟空的话可以得到她赞赏，谁知她竟对我喷了一头狗血：你不晓虾子哪头放屁，就别放屁！你存心把我气死嗨？要不，你请孙悟空打外星人去。那时候，孙悟空跟你一样，还不知在哪个石头缝里，没出世呢！
        你咋啊不早讲呢？我还当是那时候有孙悟空，都爱上小龙女了。
        还孙悟空爱上小龙女，还小龙女爱上你呢。不要脸的东西！猪尿泡大年纪都讲爱了。好好的故事，又被你岔到哪块去了。        
        不讲还好些，讲又讲不清，讲清了又不能当饭吃，还架子不小，老子上你当了！什么石头小龙女，不就浮山顶上的一块白猪石吗？那石头要是娶回来做老婆，还不把人杠死了？我很不满地说。
       那你凭良心讲，我讲的故事可好哉？
       孙悟空都没有，也叫故事？
       跟你这木骨吊讲故事，迟早把人气死了，走啵！她爬起来就走，那脸色真难看，嘴儿厥得能挂粪桶了。
       别走。我见她真动气，就拽了她的裤脚，说：我给你吃板粟。
       我讲故事，省委书记都说好听。我一般还没张嘴，人家就瞧着我的咽喉发笑了。怎么好故事到你耳朵里全变味了？
       没变味，我喜欢！


         可有好故事了哉？在她又吃了几个板粟后，我问。
         有，但要把板粟放在我手上，别放胯裆里夹得紧紧的，小气巴巴样子！
         我更紧地夹着板粟，她从我胯裆里抠出一个，放在嘴里“咔嚓”一声，新故事就开始了：很久很久以前，金谷寺和仙葫芦洞中间的悬崖上，有三个字：“一线天”。那本是欧阳修题的，到了明代，那字就烂了。有个新上任的县官，是个佐罗一号的家伙，他白天做狗官，晚上做侠客。他武功盖世，就比孙悟空差一滴溜。“一线天”三个字，就是他用轻功飞上悬崖，用刀子重新铣出来的。他飞了三次，就把三大字铣得金光灿烂了。
        你这不是在夸奖你爸吧？
        你这小伢怎么这么喜欢接哈巴气，你不接哈巴气就要死就要烂喉咙眼吧？你雀皮我爸没本事，你爸有本事，你爸一头就钻到阴曹里去了。
        不干了，板粟强于把狗吃了。我“呼”地一声站起来说。
        你不听也得听，板粟还得大大地供应，小小地供应都不照。天花雨也“呼”地一声站起来将我按住，横鼻子竖眼睛地吼道：听了我的故事就想跑，跑你妈B里我都把你抠出来。说你爸到阴曹本就事实，你有本事把他找回来，给他吃板粟！
        这事实把我整得太惨了，我不能发火，反而沮丧地坐下来。但圆瞪双眼紧咬牙关，坚决不听她的狗屁故事。
        你发什么孬气？你爸死了不就像死了一条狗！狗死了还能吃，你爸死了还不能吃。大不了我给你当爸了。她说着，还扳着我的头，对着我的耳朵大喊一声：你给我好好听着！不听我就操你妈去！说着，就哈哈大笑。又亲着我的耳朵，噘着嘴说：别伤心啊，我骂你就等于你骂我，我俩等于一个人。我俩好，我俩赌钱买小宝噢！


         浮山，还有一个名叫鞠隐的中学，是个名叫吴芝英的女人创办的。这句话，她是抱着我的肩膀说的，另一手还摸着我胸口，说完，又问我：吴芝英，你可晓得？我还在沮丧之中，懒得回答，她就吼道：那秋瑾，总晓得吧？我也吼了：我就晓得操你妈！她叹口气说：小户人家的小伢都是在裤裆里养大的，什么都不晓得，还犟吊不唏尿，还一口咬着狗吊，鸡胯子换不下来。幸亏遇上我，要不你而后死了都不晓得怎么死的。我高喊：我只要晓得你是怎么死的就照了。她大吼：我说话你不接哈巴气就活不到今晚了吧？我说：鬼喜欢接你哈巴气，哪个儿子接你哈巴气了？她再吼：我骂你没骂完，你就不该骂！由于我从沮丧变成了愤怒，不是骂，而是要动手，她也就看云识天气了，我也就像老大人一样狠狠地咳了一声。她又开始讲故事。
         那吴芝英就是吴鞠隐。她在北京时就住在秋瑾隔壁。她们俩的丈夫都是一府同僚情如手足，她们也就结拜姐妹了。而后，秋瑾闹革命了，要在我们安庆搞剌杀，要杀的人就是安徽巡抚——恩铭。恩铭是秋瑾老师，按道理不能杀，想叫鲁迅杀。鲁迅先在南京学了三年海军，又在日本学了四年陆军，是留学日本的第一武林高手，刀枪剑棒相仆柔道全会。但鲁迅说剌杀有点小家子气，杀了一个恩铭成不了多大事，而后的中国共产党就记着鲁迅的话，再也不肯搞暗杀。但秋瑾认为必须从小家子气开始，就像放火要从一支火柴开始……而后，朝廷就派了好多狗腿子，去绍兴抓秋瑾。秋瑾本当可以逃跑的，但她有许多文件要处理。文件本当也能处理好的，但她被叛徒出卖了。她临死前写过一句诗：秋风秋雨愁煞人……就把那支毛笔当飞镖扎到墙上去了。她的尸体被放在绍兴的大路上好多天，不许收殓，就跟你大大死的时候差不多（我一听又要发作，可她斜眼瞟好了我的眼神，继尔爱抚着我的头往下说）。还是我们的吴芝英吴鞠隐吴大侠去收殓了，还连夜将她葬在西湖的岳飞墓前，还搞了一个小阁楼，取名“悲秋阁”。而后，清政府将“悲秋阁”和坟墓都挖掉了，说秋瑾是个反贼，不能葬在岳飞墓前。而后，只好由秋瑾的旧友，将她的尸骨带到湖南去了。而后，孙中山革命成功，又将秋瑾的尸骨迁到西湖。现在，你妈滴，都晓得了吧？
        我正打算这次一定要她好看，骂得她妈地肚脐朝天。可我还没开口，却瞎子见了鬼似地见她眼里闪着泪光了。她又问：你去过西湖吧？不等我回答，她又说：我去过，我还在“悲秋阁”边哭过呢！说着，那泪就流了下来。
         我便将愤怒变为感动，说：你爱姐的，这故事还真好！老子而后就为这写一部长篇小说，加上那个白天县官晚上侠客的，保证比《水浒》还好耍些。
        那小龙女的故事呢？
        那没有孙悟空就不好耍。
        那你不能把孙悟空参加进去啊？
        那假故事有什么意思？
        你最好最坏都在这管什么事都认真。
        那共产党不就最讲认真吗？
        有照！你最讲认真，你而后就是驮梯子操牛B的大本事人！
        你爸才驮梯子操牛B！
        她仰天大笑。


         她又开始另一个故事。说是很久很久以前，周恩来在法国留学，学的是特工，受到苏联共产国际特工队长的赏识，特工队长而后就提拨他担当黄埔军校主任。他在特工训练中，认识了一个就像你一号地出生很穷的中国人，名叫孙炳。而后，他就推荐孙炳当了黄埔副主任。可是，国共两党就像小伢吵架一号地吵翻了，国民党就像杨广要杀李渊一号地专杀共产党，就把孙炳给杀了。是周恩来请黄镇把孙炳的老婆——任锐，藏到了浮山中学。警察把浮山中学搜了个底朝天，没搜到，就把校长——房秩五带到安庆交差（我喊到：那浮山中学都底朝天了，怎么又翻过来了呢？她吼道：就跟你妈翻到你爸肚子上一样）。当时，安庆督军正要下令剿灭浮山中学，正好房秩五站到了他面前，他因是房秩五的学生，就“嘿嘿嘿”跟你一号地蔫掉了（我说：你大大焉掉了。她吼道：我爸爸管哪歇都不会蔫掉的。我说：那你妈焉掉了。她说：我妈是女人，不会焉的，只有男人才会焉。我就笑，她也笑，说：想跟我较嘴劲，老子把嘴捏半边，都比你会讲些。我说：你那是B嘴巴，会讲些。她就笑）。任锐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大女儿叫孙维世，小女儿叫孙维民，儿子叫孙秧。孙维世和林彪关系很好的，林彪在苏联养病，都是孙维世照顾的。林彪老婆还为此大闹延安，闹得毛主席和周恩来头都要炸了，林彪就被迫从苏联回来，也就没有养好病。而后，这个孙维世就是中国人中死得最惨的了，因为她脾气太凶，骂不绝口。有人就把一根六寸长的棺材钉，将她从头顶钉满把了（我说：你也这么会骂，咋啊不把棺材钉从你头顶钉下去哉？）她又要骂我，但见我虽然说着俏皮话，竟也泪光闪闪了，也就惊奇地看着我。我着实心痛得要命，似乎平生第一次产生了怜花惜玉以及林冲雪夜上梁山孙悟空大闹天宫般地冲动。仿佛那棺材钉也钉在了我的头上，我都把头往下缩着，身子也有点打颤，那头顶也真地有点痛。她说：看样子，你也是有良心的人哪！我说：我没良心，天下人就死光了。她说：你有良心，天下人就死光了吧？我说：弄你个娘的！她说：弄你个爱姐的！就笑，就接着讲：孙维世还是周恩来的养女呢。周恩来有三个养女，都死得很惨。但肯定林彪没有害死孙维世，那么是谁呢？我很悲伤地说：那肯定是林彪老婆了。她说：你长这么大，就这一句话讲的像人话。我说：我哪一句话不像人话？她说：你哪一句话都跟放屁一样。我又要发作，她打断我，说：听故事！我爸讲，林彪到底是好人是坏人还不晓得呢，搞不好他还是被哪个害死的。她接着说：黄镇到了延安之后，就把他们一家也接过去了。
        而后呢？
        而后就是现在了哇，现在，总是不好耍的。
        真的！不像过去尽是故事。
        再给我吃板粟！我肚子里就有故事往上长了。
        我就给她吃板粟，就看着她吃板粟，也就喉咙痒痒的。尤其见她嘴中的那个鼓包，一忽地鼓向这一边又鼓向那一边，还发出“格嘣、咯嚓”的声响，一个词：很脆！还有一个词：好吃！但我舍不得吃。那时候，我一片腌罗卜可以吃一顿稀饭。她看着我羡慕她吃板粟的模样，说：想吃，叫我一声妈妈！我说：不想吃。她说：你就说想吃嘛！我说：我就说不想吃。她说：那你就叫我一声爸爸。我说：你再瞎讲，老子不听故事，还要把板粟从你屁眼里抠出来。她赶忙拉住我的胳膊，笑道：屁眼里都是屎，你来抠着吃。我说：你把裤子脱了。她说：把你妈裤子脱了。我说：把你奶奶裤子脱了。

语乱

老兄，咱又是长篇，慢慢欣赏

涨停/王

[quote]语乱 发表于 2015-10-28 12:13
老兄，咱又是长篇，慢慢欣赏

本来就是长篇嘛，你给提点意见哉

慕容飞雪

长则不易，老王加油！

涨停/王

[quote]慕容飞雪 发表于 2015-10-28 21:28
长则不易，老王加油！

在榨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