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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一座城，等你（组诗）
文/高山松
◎一座城与一个人
我要向你们讲述的
是一座老城和一位老人的故事
老城的城门形同虚设
没有了天主教堂的阻隔
小南风从南门吹进去
从北门吹出来
一位老人从东门走进去
从西门走出来
多么强大的横风
把老街的街道都吹弯了几条
而老人的胡须
依旧如一柄拂尘
把老街的尘埃拂去
把老街街道上的坑坑洼洼
一一拂平
◎一场雨与一把伞
一场雨可以下在别人的城市
也可以下在自己的乡村
而一把伞
只能遮住别人的城市
遮不住自己的乡村
点点闪烁的星星
在城里人的窗帘里跳着孤独的舞蹈
清明留下的灯火
在乡村像桃花一样次第开放
又逐一凋谢
季节弯下她那高贵的腰身
也只能拾起桃花的影子
拾不起的
是一把油纸伞以及油纸伞下
那些被遮住的秘密
◎期待已久的遇见
遇见一朵桃花
甚至遇见一阵小南风
都是我期待已久
终究小南风没有把我带出人生的迷宫
我还在桃花阵中原地转圈
我知道一只风筝
不可能挣脱握在上帝手中的线
大雁投在地上的影子
只是从你身体里分割出去的
一小撮灵魂
你说在梅村里遇见一朵梅花
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而那个背着雪山行走的人
却始终没能摆脱
来自梅花的嘲笑
◎春风的速度
度过玉门关之后
你再也赶不上春风的速度
隔壁的月亮
再也照不出你的影子
只剩一棵老树
在你的身体里悄悄发芽
那么多的桃花
在时光的线装书里静静开放
乌鸦的叫声
把你和村庄叫得更老
田野上的稻草人
依旧坐在小板凳上
与昨日的星辰眉来眼去
那轮生了锈的月亮
用春风擦一擦也就亮了
◎恰似故人来
一些词组好似一些素材
被你翻来复去的组合
恰似故人来
故人带来的是黄金还是尘土
你不必知道
面对如此古老而新鲜的场景
你只有不停地挖掘
挖开一条光阴的河流
在清澈或者浑浊的记忆中
打捞一些人性的细节
或许还有一些细节没来得及完成
或许还有一块石头
还没来得及砸中被细节捆住的人
而石头底下的虫子
已经编织出这个春天的
最后一声惊雷
◎寻一座城，等你
看着桃花悄悄凋谢
看着小桃如蝌蚪般停在风中
你就即将走过人间四月
还有多少标记
没有被春风吹散
还有多少秘密
没有被上帝知道
当乱世里的蚊虫迫不及待地向你飞来
你还怎么能够学一棵树
静静地打坐
寻一座城等你
也不是说寻就能够寻得到的
寻一座破落得让人尊重的古城等你
你就真的能够让夕阳触电
让你古城里的一座森林
盘腿坐下
2017.4.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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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4-12 22:3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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