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那一天，无意中翻书。无意中看到一个词“孤独”。对着这个词汇，我闭目养神很久，我怎么会孤独？ “文明，使存折里的财富愈来愈多，却使人与人的游戏场所愈来愈少！”这是梭罗《湖滨散记》里的感叹，而中国许多人抱怨：则是奋斗了大半生，感叹连购买选择一套住宅的权力都没有了。 记得那夜，当我和朋友聚会。偶然谈起一个新闻段子的时候，朋友指着一个APP国税局红色党建的新闻说：“我就在这家单位，新闻失去一旦失去真，既没有文学的‘虚’，也没有散文的‘实’，‘失事求似’地报道，不过是为求发表打赏的凑数而已”。 小时候，折叠纸飞机，玩弹子、打水漂、放风筝、吹笛子等，大自然用它取之不竭、无所竞夺的熏陶，拉近了我们的距离。如今这拨人，陆续长成为教授、老板、报人、打工仔时，他们是父亲、也可能早就是爷爷。中年人的成熟稳重，使他们拥有厚实的生存哲学。 对现实问题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他们无法回应的热点，是儿孙们伸出的渴望——变形金刚，学业与就业，梦想和现实之间，最头疼的当属，大多数中国人的不治之症“这个国家的房市泡沫”…… 在污染的河床上种朵莲花，呵呵呵，神话故事还有人愿意听。 端坐一起，人还能闲谈文学和新闻。这种奢侈，如同娃子们聚在一起，一边穿着开裆裤一边遥想着未来，咱是不是很孤独？ 二 不知不觉推开窗户。一个雨天，接着一个雨天。 这些年，浪费很多时间写点文字。拼凑有新闻、散文、诗歌、小说，也获过一些奖。每当翻阅自己，励志为文的心路过程，误打误撞的“意外”获奖，时常让我有一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 在我们乡下，一望无际的田野上。天空中，时常有无数种鸟儿在飞。春日里，蝌蚪在水中游动，“稻花香里说丰年”，蜻蜓无声地伴着我的童年，像劳动号子的共鸣，融入我们这一代人的心田。 触摸往事，春种秋收的启示，当我告别田野后，想着再看望田野。我的老父亲和兄长，不知不觉，已在尘世间消失好几年。 远离故土，故乡何在？ 乡愁的召唤，我曾无数次萌生回家种田的念头。面对帅气的儿子，收敛狂想，不得已经常却这样教导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到城市安家立业，是我对他最大的愿望。就像所有根在乡土的父辈们，辛辛苦苦把儿孙们都送进城里，他们终老一生。 没有乡情滋润，所有散落一地的粮食，都是无根的庄稼啊。感叹着、欣慰着、纠结着、快乐着也痛苦着，这就是爱文字人的命。 什么时候能够不治而愈？ 梦想着，期盼着，梦醒花开，天就亮了。 每个清晨和日落，在思想上种花，在键盘上刻字。长春藤布满墙角。我们的孤独，我的孤独——真的很孤独！
三
多日的连阴雨，让人心情压抑。仰望星空—— 人生有很多抉择，等待着决定。比如就业和择偶时，有些决定可有可无，但是，这两种决定影响一个人一生的幸福。 凡俗中面对诱惑，谁人不动心？ 我的青春和所有人的青春一样，大家都被爱情撞弯过腰。撇开学校妹子穷追过我的光荣史，就是老站长和书记不辞劳苦地帮我提亲。令人惨痛的教训是，上班时找对象不像找对象，倒像是在做生意。 漂亮不漂亮？有没有正式工作？这些护身符，害过我一回。以至于多年以后，妻子翻陈年旧账，一次大意失锦州，我还是被“屎”过无数次。面对羞愧，有时人想想钻地洞的心都有。 她的有口无心，我的有心无口。对人坦诚，是父辈们遗留的传统。可真诚过头，再回首——谎言未必不是一种善良。如此，耿直的农夫、实在的男人，人到中年后，相信诚实信用与道义，更坚定即使住所的短墙刮风漏雨，我依然喜欢嗅那种泥土的芬芳。 不懂嘴拙的男人，那种说不出口的感觉最可亲！ 莫道前路多艰险，只缘身在此山中。 那个雾霭让股市大跌的清晨。飞流直下，我来到这里，合肥疯涨的楼市告诉我：你很弱智，也很智慧。智慧与弱智，集中在某一个人身上，万能的主啊，这种宣判，我早有预料。 斜倚在城市的弥红灯下，我们的孤独，我的孤独——真的很孤独！
四
有一位李姓的朋友经常转贴给我，这有征文那有大奖之类。开始，我很客气。渐渐，这种隔山打子的做法，使我感到很疲倦。 厌倦那种斯文背后的虚情假意，厌倦那种曾经沧海的华而不实！ 岱鳌山的厚重，大雁河的轻盈，自然生态的节奏与韵律，几十年来从容地启迪着我的心慧。乡下的经历，远比任何一本所谓“危机处理”教科书，都要来得果敢明快！ 我是大地之子，草根怎么会在意别人的‘捧’与‘杀’？ 只因，我有一份正式合同。早年签下的“卖身契”，虽然不能过大富大贵的日子，至少不会沦落街头当乞丐。感谢朋友们关心，当你们问我“最近还好吗？”我只能回答你：秋天的草木都抬头挺胸地生长，人为什么不能坚强一点、孤傲一点、坦然一点、勇敢一点？ 厌恶把别人当傻子的人，往往自己傻过头。 我不是另类。就是一株很朴素的稻子，生命经历阳光和雨水，成长的风月里，或多或少有收成，老天自会有安排。 命运中“勤能补拙”。某次笔会、诗歌朗诵会，我以看客的身份目睹众星云集在纸上签名，出于本能冒上一句：咱的字很丑，就不想着浪费空间签名。我要签，就把所有作品签在大地上…… 一边掏出香烟一边吞云吐雾，这种狂野，我是不是很孤独？
五
文人，生活在物化的社会，往往感觉最委屈。你是，我不是；因为，我从来不以文人自居。憋屈什么，文化人咱八竿子打不到一处。 其实——我就是地瓜群众，一打酱油的路人。 连阴雨来袭，当树的叶子上，还是满布着汽车排放的油灰。工地上最纠结的是大小工程的砂石污泥，钢筋水泥被水浸泡。而人呢？总畏缩地生活在玻璃窗后，随着季节的变换，以秋天的风衣御寒。 出门戴面具，回来再卸妆，自己往往都吓一跳。 气候的变化，曾经四季分明的天候，新鲜洁净的空气，如今不复存在。空调调节各种温度的变化，给人的心灵和身体自然开放的舒展机会，却让人遗忘带着双脚去乡下，让四肢活络，使脊梁挺直。 山的厚重、水的柔情，皆因一棵参天大树，必先要度过风雨雷电的洗礼，才有够强的生命力去舒枝展叶。 快节奏的城市，网络密集的虚拟世界，如何觅得一方空间，可以安静地实现愿望，让生活丰富起来？ 一个人穿越秋天，遥想着往后在粮站大院内粮仓旁狂野写作，或与来人下一盘棋，飙歌、喝酒，无所不作，或者只是什么也不做地散步，看云卷云舒，呆呆地体验着丰富人生。 这种灵魂的丰盈—— 我的孤独站在所有人肩膀之上。一想到这种孤独，命运仅安排为我一个人独享，我就热血沸腾。一个思想者，从来都是孤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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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0-29 22:0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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