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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风静云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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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庐梦【长篇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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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8-25 20:46:3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风静云闲 于 2017-2-19 09:41 编辑

       二十三  大姐出嫁
鹧鸪天:
    千里姻缘一线牵,方知月老是神仙。银花玉树张灯夜,云雨巫山共枕眠。
    迎碧浪,扯帆船。几回魂梦与君圆。今宵笑对烛光照,何惧艰辛度百年。
  
  话说文举出得我的家门,直奔王和尚家,见到大娭毑就说:“大娭毑,我来求你老人家帮个忙?”
  “哦,是小先生,请坐,喝口茶再讲。” 大娭毑很客气地一面倒水一面说:“有什么好事要我帮忙哉?”
  文举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水。“我喜欢莲子,想和生书记家攀个亲,也不知道他家的意思,所以特来请大娭毑帮帮我。”
  “哎呀,这是好事啊,怪不得早上起来,就听到喜鹊叫呢!原来是你的喜事等着我啊!奈我要做个红媒添十岁了。”
  “谢谢,谢谢大娭毑,拜托了!”
  “都是本队人,出门就到,你晚上到我家来吃晚饭,保准你有好消息。”
  文举辞别大娭毑,心里特别兴奋,他知道这事,如果没有意外,十有八九是成了。因为我姆妈的话,他吃得很透。
  这边,大娭毑拿着鞋底,来到我家,一面打着鞋底,一面和我姆妈谈起白来。
  “才下子(刚才)小先生来找我,托我做媒,我估猜是你叫的吧?”
  姆妈笑着说:“是的哟,这个小黄,老梗(老道的意思)得很,在我面前直接了当地求亲,书呆子气。”
  大娭毑也跟着笑起来,笑了一阵说:“也算是经过世面的,又有文化,会讲得很
啰!可惜,他乃里知道我们这里的乡风哦!”  她转而以问:“你家莲子,她心里可愿意哉!”
  “我家莲子稳重,咀巴不说,心里是十分愿意的。”
  “还是莲子好,那个大丫,不成个交易,飞得死,整天在小先生身边徜来徜去,我怕日子久了,会现丑的。”
  “也怪奈个大头,小小的女儿家,就许婆家,又不让男方接回去。实话说,女大不中留。”
  “是的,自家养不起就别养,养着女儿又要靠婆家吃饭,我是看不惯。不讲她了,讲讲你家莲子的事,怎么定?”
  “怎么定,他又冇亲人在这边,还请大娭毑帮他主事哦!我的意思是,能简就简,不过最起码的礼数还是要的。总要给老生的面子吧!”
  “奈你就讲哉,这事不能由我讲吧!”
  “不管怎么讲也要下个定(即定婚)吧,做两套衣裳,我和老小就算一家了,我娘家那边遥天路远的,就算了吧!三爷和她大姑是省不了的,奈要三个挂面茶(最简单的礼物)。”
  “是的,再省也是冇的了,日子就定在正月十八,有兆吧?”
  “有兆,男大女大的,不能拖了。”
  “奈媒人也要成双喃!还有一个是谁呢?”
  “奈个随(音qi)他自己找去,反正是聘媒。”
  “好吧,就这么定了。” 大娭毑说完,带着鞋底回家去了。
  晚上,文举如期而至,大娭毑把下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他说了,王和尚笑眯眯地祝贺,五二子还向他要喜糖吃,大家一起商量下定事宜,关于聘媒的人,文举不避忌讳,选定了老先生。此事暂且搁下。
  
  光阴似箭,转眼又是二三月。此时的乡村便是花的天地。杏花、桃花与梨花,竞相绽放,还有那不知名的小花,漫山遍野,不必细说。单就那铺天盖地的油菜花,业已爱坏人了,如果这时你向那河边上田畈里望去,你立即被那种绿油油,清新纯净的红花草所吸引。红花草,学名紫云英,现在的孩子可能不认识她了。那时的我,徜徉在红花草无边的绿海之中,犹似一叶轻舟,在碧波中荡漾。那卵形的小叶,一片一片沿着纤细的茎对称排列成羽状,好比层层叠叠的绿翅膀,在和煦的春风里,摇曳生姿。这无边的绿映衬无边的黄,真个是美煞人也。当油菜花尚未落尽之时,那边红花草的花儿蓬蓬地开了。只见那伞状轻飏的花骨朵,宛若一只只轻盈的蝴蝶,翩翩起舞,姿态万千。热热烈烈,红红火火,象一床床花毯子,铺满田野。
  这文人从不赞咏的红花草,可是一季早稻的肥料啊!她甘愿埋在泥土下,腐烂自己,营养水稻。所以,那时的早稻,基本不用化肥,也能获得丰收。将近四月天,当你走在犁过的水田埂上,你会闻到一股特殊的气味,请你不要讨厌。那是红花草的灵魂在飞向天堂。
  田头炮竹震天响,那是在开秧门,人们赤着脚,下到冰冷的水田里,拔起青青的秧苗,扎成秧把子,再移栽到大田中。
  大姐今早的秧草(用来扎秧的稻草)带得不多,一会儿就用光了。她看见右边的秧苗上,不知是谁放了多余的秧草。就问:“这是谁的秧草,把一点给我,好不好?” 讲了两遍,见无人应答,她就随手拿了一些。刚拔了两个秧把子,就听大丫在那里吅(意思是骂,音xuān)道:“乃个臭屄把我的秧草拿走了哉,我的东西都好些,说抢就抢,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乌七八糟的乱吅。
   自从大姐和文举订亲以来,大丫心里就堵得慌,又无处发作。当大姐问话时,她故意不做声,让大姐拿她的草,自己好趁这个机会,翻肠倒肚,把那股莫明的恼怒,全部吐出来。
  大姐无端遭吅,很是气愤,立即回道:“小屄丘子哎,我拿秧草时,我不是问了啊,你耳刀,草把窒(塞的意思)子吧!”
  她俩人一来一往的对吅,那大丫咀巴特快,我大姐吅一句,她能吅三四句。大姐气不过,拿起秧把子朝大丫砸去。大丫马上反击,两个姑娘家纠在一起,扯打起来,其他人都放下手中的活,一齐赶过来把她们拉开。她俩已经成了泥人。还相互对吅,吅声不堪入耳。
  那边王和尚听到这边喧闹声,立即赶过来。口中吅道:“两个小死屄丘子,做事不用劲,吅架一饱的本事,家去,今天一人给我扣两分工。”  她俩见队长来了,各自收敛,一边小声吅,一边往家走,梳洗去了。
  大丫发泄了心中的怨气,觉得轻松多了,过了两天,她又向我大姐认错,两人又重新和好如初。
  自从文举和大姐定亲之后,姆妈就要我改口叫文举大姐夫。他俩的婚期定得很特别,五月初六,端午后的一天。这为大姐夫省下许多钱,看节,朝接和送三子(新婚前三天,男方向女方送彩礼叫送三子。)一道汤。 在办喜事的时候,姆妈很注重面子,不求里子。名义上是一担三子,那稻箩底下垫的却是稻草,一个偌大的尖包,里面只装一个饼子,八个小糖,两个稻箩被染得红彤彤的,上面贴着红纸,写着八个大字:“花好月圆,白头偕老”,自然是大姐夫自己的杰作。实质的装潢门面。而大姐夫挑回去的,是实实在在的一担嫁妆。为了让大姐多子多福,连子孙桶(马桶的喜称)里的鸡蛋都比别家装得多。村里人都说:“也就是老生家,贴着钱,把个女儿嫁(音ga)给外乡人。”
  大姐夫忙着布置新房,双喜字是自己剪的,婚联是自己写的。
       大门对联是:一世良缘同地久,百年佳偶共天长。
       房门对联是:文举临风吟雅韵,青莲出水显娇柔。(为此大姐改名为青莲)
       蚊帐上也有一联:珠连似漆,壁合如胶。
  不管是谁家嫁女儿,村里各家都要送茶,有的送一碗糖水蛋、也有送一碗鸡蛋挂面之类的食物,我也沾光吃了不少。初六那天,小娘烧锅,姆妈在大姐房里陪着她。大姐经过十几天的休息,过得粉嫩脂白的,比以前更好看。吃过午饭,姆妈吩咐小娘,拿来一张簸箕,放在床前的地上,姆妈把大姐从床上扶到簸箕里,自己就哭起来,大姑也来陪着哭,大姐自己也哭,据说这叫哭嫁。大娭毑帮我大姐绞了脸,搽了香粉,涂了些胭脂,再戴上绒花,身着一件大红绸子旗袍,(据说是文举父母在他二十岁时,就为未来的媳妇预备的。),脚上穿的是大姐自己亲手做的红灯芯绒单鞋。此时的大奶,和唱戏的花奶奶一样,特别漂亮。
  下午五点左右,大娭毑和老先生两个媒人催着发轿了,(这里一种说法,实际上大姐没有坐轿,意思就是催着出门。) 催了三四遍,大大才进得房来,从簸箕里把大姐背在肩膀上(这种做法是女儿不带走娘家一点土。),大姐是长女,没有哥哥,所以只能靠大大背了,她在大大的肩膀上还哭哭啼啼。大大一直把大姐背到七株园边的路上,才把大姐放下,由大娭毑牵着她走。我手里拎着一个镜包,作为送郎舅的跟了去。本来从我家到大姐夫家,不到一百米,可是按照风俗习惯,新人进门时,必须迎水上,所以先把大姐送出村子,再转个大弯,从新修的水库埂上走过,沿着小路,一直走到高塘埂,方才进村,一路上许多小鬼吉(即小朋友)追着打,幸好有大娭毑护着,总算没出意外,平安地来到大姐夫的门吕。大姐夫早已在门口等着,大姐一到,就直接将大姐背到新房里。

真是:
初渡鹊桥华露浓,关雎诗咏洞房中。
一池春水风吹皱,满树桃花日照红。
32#
 楼主| 发表于 2016-8-25 20:46:4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风静云闲 于 2017-3-2 07:09 编辑

                        二十四  这个夏天               


诗曰:昨夜依稀梦少年,醒来老眼泪花含。
         聚朋共享苦中乐,登岸同猜水中天。
         牛背偷桃从计议,河心抓鲤获嘉言。
         高跷斗雪幻烟去,何日重回那日顽。


    大姐婚后,小两口恩爱无比。不必细说。初夏,雨后的晴天总是那样清晰和明媚。阳光不浓不淡,不温不火。空气中散发着迷人的风采,大片的青绿衬托着姹紫嫣红的芬芳,有如一幅美丽的风景画,柔和又动人。来回的沐浴在栀子花香的纯味里,听着鸟儿的歌唱,真叫人似醉如痴。有一种鸟儿的叫声,是与一种花相关联的,那白里透红的十字花,有铜钱大小,成片地开在地埂上。我们都叫它“打花碗”花,因为这种花开后,那鸟儿的叫声就响彻云霄。我们模仿那鸟儿的叫声是:“你娭丑屄(音pi)打——花碗”。后来,我在有关藉书上,看到古人描述一种鸟的叫声为:“行不得也哥哥”,我怀疑就是这种鸟儿。现在,我只听到有一种鸟儿的叫声与其相似,但没有后面的拖音,是不是那种鸟儿的变异,不得而知。
  我七岁了,成了打野的孩子,小鬼吉玩的各种游戏,我已经很精通,整天在外面贪玩,不知道归家,时常让姆妈到处叫唤:“小宝哎,回家吃饭啰。”
  早稻熟时,蚱落子(夏蝉)漫天嘶鸣,时常捉来玩耍。有些蚱落子趴在很低的树干上,大人们一伸手就能捉到。可是我们不行,不过小鬼吉也有自己的办法。我们用一根细竹竿(或一根粗芦柴。) ,用刀劈开一小截,再取一根三寸长的小棍儿,将劈开的部分撑开形成一个三角平面,把这个做好后,就去绕上蜘蛛网,通常要破坏三四个蜘蛛网,才能使三角平面蒙上一层厚厚的蜘蛛网。
  你听,高塘边柳树上,就有一个蚱落子在叫,我拿着做好的工具,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看准它,将竹竿顶端的三角平面,悄悄地伸过去,由于不用爬树,那呆头呆脑的蚱落子还以为是树枝在摇动呢,我猛地用三角平面压在它的身上,等它发觉上当时已经晚了,它的翅膀被蜘蛛网牢牢地粘住,任凭它如何扑腾,也不能够挣脱。我把它取下来,掐断它的翅膀,装在瓶子里。如果用这个工具去捕捉蜻蜓,十有八九是逃不脱的。
   我正在得意的时候,大孬子来了,不屑地说:“这有什么意思,我带你捅(音tōng)蟹(音hǎi)子去,烧着吃,好香。”
  我吃过烧蟹子,晓得那滋味,我特别喜欢吃烧蟹脚,一想起来,口水满口,咕嘟一声咽到肚里去了。不过,自己从来也没有捉过蟹子,所以连声说:“好的,我跟去。”

   我们要抓的,不是河蟹,也不是溪蟹,而是田蟹。白天,它们通常是躲在洞里,蟹洞都在田后埂底下,很深,洞前有一滩灰白色淤泥。当时,我还不知道这些,只要一看见小洞,伸手就往里插,往往是空的。看看大孬子,他已经抓了两三只。 我正愁抓不到蟹子,也许是老天助我,脚下就有一只蟹子在慢慢地横行着。我喜出望外,伸手把它捉住,原来是一只软壳蟹子(刚脱去甲壳的螃蟹),好歹也算是抓了一只。我用稻草把它捆好,再去寻(音qín)蟹洞。我看见一个较大的蟹洞。伸手插进去,居然是一条大水蛇,它呼地一下窜出来,我随后就追赶过去,它又钻进另外一个洞里,我迅速地抓住了它的尾巴。使劲往外拉。一边拉一边喊:“我抓住一条大蛇,大孬子,快来帮我。” 大孬子连忙跑过来,我们俩人一起用力往外拉,也拉不出这条蛇,可见它附在洞壁上的力量有多大。还是在那边田里挑稻把的五二子赶过来帮忙,才把它拽出来打死。这条蛇足足有二尺多长。“呵呵,小宝的胆子真大,了不起。” 。听到五二子夸我胆大,我很得意。村里没有人敢吃蛇,只有大姐夫不怕,他喜欢吃蛇,他还当着人面,生吞蛇胆。可惜天热,他又不在这里,只好让它腐烂了。
     下午,大孬子又约我到河底下去玩,我不会水,只能在看得见底的浅水里学着划水。大孬子的水性好,那河的深水区有打鱼人放的卡子,他一个猛子扎到水底,今天运气好,有一个卡钩上已经钓了一条鲤鱼,他把鱼取下来,游回岸边,将偷回来的鱼,埋在泥巴里。那边看卡人的小船已经划过来,但是没有发觉。大孬继续下水,拉来许多菱角菜,我就在上面摘着鲜嫩的菱角来吃。那年头,农村里的粮食不是很充足,父母们只让小孩子吃个六七分饱。所以小鬼吉们都在外面打野食,河里能吃的食物很多,有鸡头果,鸡头梗,藕荇菜和菱角等······,不枚胜举。
    这时候,秋桃骑着老水牯过来了。我玩得很兴奋,一见到牛来,就要来牛绳,爬上牛背。谁知,老水牯刚歇轭,天气又热,急切地想打冷,直向河里冲去,一下子把我抛到水里。那处水足有一米五深,我的脚不能着底,双手乱划,这可把秋桃吓坏了,大叫:“大孬子,快来呀,小宝脱到水里去了。” 幸好大孬子离我不远,很快地就跑过来,把我拉上岸。我已经喝了两口冷水,心在嘭嘭直跳,半天说不出话来,感觉鼻子呛得难受,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差点哭出声来。
   太阳快下山了,只见平子大叫着奔来。“小宝哎,快家去哟,你姆妈又生了一个小小宝。”  我的坏情绪一下子大逆转,立即兴奋起来,飞快地向家跑去。
  还未进家门,就听到小弟的哭声,好像被人打了一样。奶奶说过,小孩子的屁股是青的,那是阎王在他出生之前打了一巴掌。这回,那可恶的阎王,一定是把我的小弟打狠了,所以大哭不止。也许是巧合,当我走到床边时,他突然停止啼哭。姆妈笑着说:“哎呀,小弟想大哥,大哥回来,小弟就不哭了。”  姆妈看到我浑身透湿,连头毛也是湿的。就问:“小宝,你搞水了。”
  “没有,我在水边上站着,是他们用水泼的。”  我在扯谎。
  姆妈也没理会,一会儿小娘端来糖水蛋,我很快地吃完了。
  “小宝,你现在做哥哥了,以后,你要好好带小弟噢!”  大大笑嘻嘻地拍着我的脑袋说。
  我点头“嗯”了一声。
   小弟的头长得很小,比洋娃娃的大不了多少;脸圆圆的,红红的,像只大苹果。现在,他睡得很甜,两只眼闭得紧紧的,像两条线;小嘴巴经常一动一动,好像在吃奶。他里面系个红兜包,鼓囊囊的,那是压脐带的厚布所致。外头穿着单的毛褂和毛裤。
  我非常喜欢小弟弟,心里不停地念叨:“我的好小弟,你千万别死,噢!我保护你,老菩萨也保佑你。” 我也不打野了,每天在家看着小弟弟。
  桃子姐从她家婆家回来了,天天带着作业本到我家来写字。并且和我玩挖子游戏(用石子做游戏)。 有对个子,是用食指弹,让两石子相撞。平三子,也是用食指弹,让一个石子一下子能撞上另外两颗石子。有捡蛋游戏,取三颗石子,两颗在手,一颗在地,玩时,上抛手上的一颗石子,同时把手里的另一颗石子与
地上的那颗石子对换,还必须把上抛的石子接住。咀巴里还念口诀:
  “鸡生蛋,鸭生蛋,捡一千,剩一万,捡一个,捡两个,捡三个,捡四个,捡五个······” 一路数下去,到死为止。可定整数两百或三百,谁先捡满谁就赢。
  还有小一子的游戏,这里就不细说了。每次游戏,都是桃子姐赢。而大孬子他们,经常在桃园里偷桃子,带回来给我吃。
  我的项圈是锁命的,姆妈让我取下来给小弟戴。继大姑和大姐送众米之后,老姑也送众米来了,一见到小弟戴着我的项圈,立即取下来,戴到我的老颈上。说:“这是我送给小宝的传家宝,天王老子也不给。” 姆妈和大大也无话可说。
  第二天,老姑又带着一大腰篮众米,拉着我到三姨家去。三姨家就在杨家咀,以前我跟大大和大姐夫去过多次。路,我自然是熟的,
  三姨夫是织布的机匠,他和三姨本来都是国家工人,去年按政府政策下放到农村,得知枞阳这边比无为好,就来找我大大,落户在新庄大队。为大队综合厂织布。全大队妇女纺的纱,几乎都被收购到这里。那时,新庄农民做被用的老布,也叫土布,都是在这里买的。三姨今年也生了个女儿,和我小弟弟差不多大。她的奶也很多,小表妹吃不了,我去时,三姨也要我吃,我是乐不嫌多,含着她的奶头就嗍。
   “丑呀!丑呀!,嗍我妈大奶呀。” 三岁的表妹,用手刮着脸蛋,在嘲笑我。她叫斯琴,不喜欢嗍奶。
   “嘻嘻嘻”我以笑脸来回应她。
   “谁象你这么傻,小宝,别理她,你喝。”三姨妈摸着我的头安慰我。
   我带着老姑,参观了豆腐坊,酒厂和窑厂。还在大姐夫的办公间坐了一会,我们在三姨家吃过午饭才回到家里。

天街月色冷群星,卧看空飘点点萤。   
最笑友朋追不及,花间跌倒唱歌声。   
--注:家乡人把哭叫作唱鼻涕歌。   
33#
 楼主| 发表于 2016-8-28 15:04:00 | 显示全部楼层
香雪婉儿 发表于 2016-8-25 19:57
请老师把文本复制一遍,大家共赏。

谢谢,已经复制了。
34#
 楼主| 发表于 2016-8-29 19:38:58 | 显示全部楼层
香雪婉儿 发表于 2016-8-28 18:08
这样好多了,看起来多方便

谢谢,占了许多坑。
35#
 楼主| 发表于 2016-9-3 15:07:04 | 显示全部楼层
香雪婉儿 发表于 2016-8-30 22:04
为方便阅读,我帮您编辑了一下。

谢谢婉儿,好像自序多了一帖,请代为删除。
36#
 楼主| 发表于 2016-9-3 15:08:04 | 显示全部楼层
彼岸丛林 发表于 2016-8-31 17:23
“麻咯子,灰里滚,我问哥哥可买粉?买子粉,不晓得搽。我问哥哥可买麻?买子麻,不晓得搓。我问哥哥可买 ...

谢谢,我也是枞阳人,写的就是枞阳的人和事,我是在无为出生的。
37#
 楼主| 发表于 2016-9-3 15:08:4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风静云闲 于 2016-9-5 14:51 编辑
瓦全铺子 发表于 2016-9-3 11:19
有时间就来欣赏!好看!

谢谢超版光临,敬茶。
38#
 楼主| 发表于 2016-9-4 16:40:51 | 显示全部楼层
彼岸丛林 发表于 2016-9-3 19:04
总算又结识一位枞阳写长篇的,以后请多指正啊!

谢谢,互相交流切磋。敬茶。
39#
 楼主| 发表于 2016-9-6 14:16:42 | 显示全部楼层
弘谦 发表于 2016-9-6 09:41
作者您好,小说写的很好。咨询您的意见是否同意在《缘创文学》微刊推送。

好啊!谢谢光临。敬茶问安。
40#
 楼主| 发表于 2016-9-23 19:00:15 | 显示全部楼层
彼岸丛林 发表于 2016-8-31 17:32
如此童年意趣写得比高尔基《童年》还童年,但比法国的《童年》少了点意识流,多了点本土

谢谢你的光临,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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