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缘酒2018】初恋如烟 缘分天空

西塞钓月

      

　　　　　　　　　　　　　　　　　　　　　　　文/吴桂芳

      
      

　　我的初恋，美好、神圣、纯洁，只待花好月圆，共百年。无奈，狂风横扫，断了琴弦，一曲离歌，初恋如烟，一个美丽的梦，缘分天空！

      　　　　　　　　　　　　　　　　　　　　　　　　　　　　　　　　　　　　　　　　　　　　——题记
      

　　夜幕笼罩着大地，天空中飘着细雨，我撑着一把小雨伞，独自一人走在这空荡荡的街上。蓦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愈来愈近，轻轻地擦肩而过，惊诧一瞬间，我与她，几乎同时转身，是她！确实是她，自昔一别，再无遇见。今相逢，我仿若在梦中，曾经，心牵挂，空自许，梦里寻它千百度，长相忆，举樽望明月，无奈，云中再无锦书来。

      

　　周围，空气似乎凝固，我与她，四目相对，静默中，依稀如初见，心有千千结，疑是天上人间，此生从未相见。我梦未醒时，只见她，雨伞斜遮脸，低语轻飘来，你好吗？我木然，欲语未等我开口，却是相遇匆匆，她去也匆匆，消失在街的无尽头，任由我痴痴地在雨中。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一抹酸楚心底涌，几十年不曾得一见，今遇见，一念相思碎，苦我当年一片真心天际流，如今，只想道一声：珍重！

      

　　有一条时光隧道，记忆跋涉在我的青春年少，穿越万水千山，走向她，同采一枚青涩的果，清醇、甘甜。然，情窦初开，却是如此的脆弱，狂风起，枝折断，撒落一地伤痕，不堪回首，唯有今晚夜空中，一勾残月向西冲，来捡拾起那一抹的遗落……

      

　　那年，我因故中途辍学，来到生产队务农，脸朝黄土背朝天，风吹日晒把田还。同队有一位姑娘，名唤阿玉，出落得婷婷玉立，楚楚动人，亦为生活所迫，中途辍学务农。她，一袭素颜，话不多语，心封深幽，冷香依然，照样锄头扛肩，风里来，雨里去，穿梭于稻花香飘、麦浪涛涛田地间。

      

　　我和她，晨出暮归，风雨同舟，一弯明月醉春风，田间、地头、河边、山坡，如影随形，不离不弃。我和她，心相伴，影相依，剪一夕春光，牵一段朦胧，掬一枚青涩，却甘甜，懵懂中，情窦已初开。

      

　　挖地，我们肩挨肩，一双锄头，同起同落，那是心灵的碰撞，谱写出萌动的节奏，翻滚的土壤，弹起一份默契，将一泓青春的羞涩，深埋于心底的最深处。

      

　　割稻子，她紧挨着我，双双银镰同飞舞，空气中，氤氲着少女特有的体香，阵阵袭来，“芳，擦一把汗吧！”我接过她递来的毛巾，双目含情，深深地、暖暖地望着她。只见她，那张清秀的脸儿，顷刻泛起羞怯的红晕，微微低头，只浅浅地、轻轻地一笑，便转身，任一缕青丝飞，不再看我。我仰起头，把毛巾紧贴在脸上，滑向我胸前，桃红凝芬芳，直入我心怀，青春的萌动，激荡在心间，春风渡，蓓蕾花开，这是最初的美好，能不恋？

      

　　收麦子，我打着稻草绳，阿玉则把绳子一一摊开，放地上，双手撸起割倒的麦子，放在绳上，我再把麦子捆好，然后，一起把麦子装上手拉车，我在前面拉，她在车后推。累了，歇一歇，“玉，喝一口水吧！”她接过我递来的水壶，面带娇羞把我望，舒袖暗香起，秋波送晚唱，我心神荡漾，转身，放歌纵舞，心儿飞，云儿飞，麦儿也随我一起疯狂。

      

　　队上收获农副产品，由我来分配，最后，我把阿玉家的那份农产品，装上箩筐，直接挑到了她家里。阿玉的父母很热情，招呼我客堂上坐，她见我来了，端上茶，低着头，一声不响，我站起来，接过茶碗，深情地望着她，她一转身，跑进了里屋。她父母看在眼里，欢喜在心里，临走时，嘱咐我经常来做客，我更欢喜，我更念，每每来时，月影穿窗，不思归。因为，我倾慕，她弄影，彼此的心海，已荡起爱的波澜，想让它成为永远！

      

　　就这样，队上相继传了开来，都说我俩在谈恋爱。可是，我和阿玉，只在默契中，只在眉眼间，我不抒情怀，佳人更不语，心里话，藏心间，心里早有是口不开。或许，我们的爱，若初，似含苞待放的花朵，来年，花开烂漫时，我与她，来相约，月上枝头，吟笔来倾诉，只一句：阿玉，我爱你！

      

　　就这样，我们的初恋，带着青涩的光晕，带着年少的朦胧，美好、神圣、纯洁，只待花好月圆，我与她，共百年。

      

　　春天来，花盛开，我鼓起勇气，正要向阿玉表白心中的爱，然而，遭到我父母的拼命反对，从此，这份初恋的情怀，于爱的青春转角，而相遇、相知，无怨无悔，却遭受了家庭的无情摧残。就因为，阿玉的母亲，身患严重肺结核，经常吐血，吃药不断，祖父说，这种病，具有遗传性，同时会传染，你们要好，就定会传染给我，教我断了此念。就因为，父母疼爱我这个独子，怕被传染上此病，而自毁一生，严厉训斥中，又好言相劝，天涯何处无芳草，来年花更好。而我，心有所属，父母阻扰撇一旁，几多情思相惜怜，舍不得俩分离，为爱，我和家人闹。

      

　　青春年少，为爱而痴狂，炽热的心，是一团无法扑灭的烈火，为了能和阿玉在一起，我向父亲下了跪，苦苦哀求，望父母能成全。可是，父亲就是不依，见我不从，雷霆万钧，狠下心：“你执意要和她在一起，就断绝父子关系！”父亲此言，如晴天霹雳，吓得我浑身颤抖，胆战心惊，倾刻，魂欲断，心悲凉，怆然泪下！曾想与阿玉，浪漫旖旎的期待，来年更璀璨，如今，父亲的绝言，让我心碎，万念俱灰。以孝为先，乃天经地义，父亲以此震慑，我不能大逆不道，怎敢违抗，无奈，只抽泣，再不敢语。

      

　　从此，我自然而然地慢慢疏远了阿玉，不再有欢声笑语，不再挽夕阳同归，寒风起，霜满天，我惜婵娟，愁相望，苦无言，只把这份爱，深深埋入我心怀。这一闹，阿玉很伤心，我爱她，她真心，风刀霜剑严相逼，她怨我无情，但见她，花容失，青丝乱，人更憔悴，堪比落地花。同样，没了笑容，也将不再与我风雨与共，斜眼对我，心中只留恨，再见时，已形同陌路。

      

　　那晚，我踏着惨淡的月光，来到了她家门前的河边，靠在一小石桥旁，痴痴地望着她的房间。窗影下，她，独自怜，悲悲戚戚，为谁试袖起，却泪痕终难掩？小河边，我，肝肠断，万箭穿心，早已痛哭不已！也许，我太年轻，不够成熟，也许，我太怯懦，不能违背父命，也许……，无奈，我和阿玉，最终被活活拆散，声声叹息中，只留下默默的祈愿：愿阿玉今生有个好归宿，一生平安，一世幸福！

　　次年春上，阿玉母亲病故。长岭山上，乌云翻滚，一片萧刹，阿玉跪在母亲的坟前，哭得撕心裂肺，叫人揪肠，送葬的人们，陆陆续续地下了山，阿玉不肯离去，我劝走了她的亲人们，就剩下我俩。坟前，跪着我和她，一样的伤心，一样的痛，她，失母爱，撕扯着心魂的欲断，一杯泪水掩黄土，琴弦断，夙愿陨落，红粉飘怜心寄谁？我，伤离别，蔓延着惆怅的心，爱已成殇，心内疚，辜负她一片真情，愿此生从未相逢过。

      

　　我扶起阿玉，双重的打击，她精神彻底垮了，瘦弱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只听得一声：我好苦啊！便伏在了我的肩膀上，抽噎着。我仰起头，怜她凄婉，如花凋零，莫追忆，却已泪成行，少倾，我搀扶着阿玉，慢慢地走下了山。

      

　　没过多久，政府征用队上土地，分配企业工作名额，从此，我便离开了伤心地。天亦寒，地亦寒，陌上影孤单，只可怜，我和阿玉，心里早有口未开，待诉衷情已枉然，今兮一别隔天涯，大路朝天各自飞。期许一场地老天荒，我俩订百年，可惜苍天未怜，也许命中注定，我们有缘无份，只能成为彼此生命中的匆匆过客！

　　时光如梭，年华易逝，淡去我们多少回忆，却始终抹不去的魂牵梦绕，我的初恋，来时如风，去时如烟，留下怀念的画面，一个美丽的梦，缘分天空！

   

西塞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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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分的天空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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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克聿 发表于 2017-12-24 1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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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人生路 发表于 2017-12-25 0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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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凌照 发表于 2017-12-26 1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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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雪婉儿 发表于 2017-12-25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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