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e]妙不可言 发表于 2012-3-22 08:23
楼主的第一枚印章是宁斧城篆!寿山石高山石类!品象上好!印文不清!
{:soso_e181:}{:soso_e181:}{:soso_e181:}吴昌硕 篆法的选择服从于章法构思,从章法到篆法,作品的风格几近尘埃落定。吴昌硕篆刻最具章法的变化之妙,限于篇幅,本文只能举其大略,从四个方面加以阐述。
一、平实·变化
吴昌硕在他的自用印印款中说:“抚拟汉印者宜先从平实一路入手,庶无流弊矣。”平实是最基本的手法也是返璞归真的境界。要做到一方印中字字妥帖,繁处不觉其臃塞堆砌,简处不觉其空泛松散,平而不板,平中见奇,就要蕴含细节变化,力求欣赏上的多重性而产生隽永的回味。例如:
“仁和高邕章”(图14)通过印文平和的疏密错落,占地大小及笔画的粗细、转折、方圆等显示平实中的丰富感。
“王朝冕印”(图15)繁密的“冕”字下方留出红底对应“王”字之疏笔,加上“印”字上部的斜笔,增加了欣赏层次。貌似平淡,细读则有很多趣味。
“汉阳关棠”(图16)、“溪南老人”(图17)两印均为朱文印中的平正平直之作,在章法上不构成强烈的对比关系,篆法上则不见欹侧之姿。然“汉阳关棠”四字占地并不平均分配而各得其宜,“阳”字斜笔得自然之致,印边有汉封泥遗意,“溪南老人”印边的多处由印文笔画代替,称作借边法,取其简约,章法三密一疏,平直中寓一斜笔就无板滞之弊了。
二、对比·呼应
对比和呼应都是创作中的常用手法。对比通过强化作品中固有的矛盾对立因素,在相反相成的关系中产生丰富多变、鲜明强烈的艺术效果。呼应则是通过作品中两个或两个以上相同、相似局部的强调、夸张产生此呼彼应的作用,从而增强作品的感染力。
在篆刻艺术中,印文结体、笔画的繁简、疏密、粗细产生虚实的对比;同样参差、方圆、轻重、浓淡、斜正、动静亦产生对比中丰富的美感。
“郑文焯”印(图18)用大块的留红与密集的笔画产生朱白对比,读来赏心悦目。白文的留红与朱文的留白都作为留空的虚处与笔画繁密的实处相对应,然章法中疏密的运用又必须以印文自然妥帖为原则,切忌生搬硬套。
“抱员天”印(图19)通过“抱”字的篆法处理呈现朱文中的大片空地,产生疏密对比。
“杨质公所得金石”印(图20)虚实对比有时还借助印文笔画的粗细来表现,上述“郑文焯”印即是典型。此印是多字印中的粗细对比之例,章法则中虚外实,两方白文均取法汉凿印,极具神采。
“仁和高邕”印(图21)“和”字取繁体,意在造成与疏笔的“仁”字的繁简对比,强化其繁,以求鲜明,“和”字篆法有省笔处亦为匠心别具。
“无须吴”印(图22)、“顾潞之印”(图23)前者除疏密对比外,“吴”字的欹斜亦有打破平板格局之妙;“顾潞之印”中“潞”字局部的斜笔也是对过多竖画的化解,举重若轻,仅一笔即平添逸趣,实源于汉印法。
对篆刻中的虚实处理吴昌硕比喻为造屋,“何处开门,何处启窗,应当作恰当部署”,将门窗喻为实中之虚堪称独到。
创作手法中的呼应大致有上下呼应,对角、对称呼应等,多见用块面的留红(留白),篆法的盘曲乃至局部的结构造型与线条特征产生呼应之效。
“石人之室”印(图24)、“瑞澂长寿”印(图25)前印在“田”字格印面中,“人”与“子”相似形成呼应的效果。
“石韫书画”(图26)、“海日楼”(图27)两印中前者平实的章法中通过“书”、“韫”锋利的竖笔产生呼应关系,这使原来波澜不惊的作品激起了欣赏心理的涟漪,“海日楼”中“海”、“楼”两字的末笔则是盘曲呼应的例子。
“且饮墨沈一升”(图28)、“听有音之音者聋”(图29)两印为朱白文中留红留空的对称呼应之作,印面稳实中寓生动。
“芜青亭长饭青芜室主人”印(图30)在“井”字栏中,十字作九字排列,又有两处间隔重复。构思上作篆法变化外,通过对称,对角呼应及疏笔的呼应造成同中有异,顾盼有情的效果,是吴昌硕自用印中化难为易的佳例。
吴昌硕说,印章的章法要注意字与字、笔画与笔画之间的左顾右盼。彼此呼应,团成一气,如同一家人一样,可谓言简意赅。
三、穿插·参差
前例“海日楼”印中“楼”字末笔穿插到“日”字之下,加强印文间的紧凑和呼应,但白文宜慎用,朱文则多见。
“清峻堂”(图31)、“趛斋所释前代古文”(图32)两印分别为较简单的穿插及复杂而自然有致的穿插。
“筠庄”(图33)、“祖芬”(图34)两字印中“竹”、“草”部首相似而平齐,两个“土”字相邻,是章法山穷水尽的难题,吴昌硕用“竹”、“草”同中求异的变化,“土”字的高低参差加以解决,“祖芬”也是结体参差变化的例子。
四、合文·边栏
合文是根据章法需要将两个较简单的印文,或一简一繁的印文艺术地处理成一字的地位,古玺印中已见之。边栏(包括边栏中的界画)也是篆刻章法构思的重要组成部分。吴昌硕继承前贤将边栏与印文布置浑然一体,在烘托印文、辅助章法调配、创设印面气氛等方面起到重要作用。
“泰山残石楼”印(图35)“泰山”两字“山”字嵌入“泰”的下方,占一字地位,是名家印作运用合文的典范之作,他另有“湖州安吉县”、“园丁生于梅洞长于竹洞”两印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印边和界划的粗细断续变化或完整残破以及与印文的粘连嵌合均是艺术构思的组成部分。“定海林氏”印(图36)、“缶庐”印(图37)、“吴俊之印”(图38)印边从残破、虚化乃至无边都是章法需要的印边处理手段。古玺秦印白文多加边栏,不带边栏的白文印,印文四周的留红产生自然的边栏。朱文印中邻边的印文笔画有时代替了印边,无边的边栏是隽永的巧思。
吴昌硕的刀法受浙、皖两派的影响,又取经徐三庚,后将钱松切中带削的刻法和吴熙载的冲刀相结合,晚年钝刀硬入,益见雄浑老辣,自成一家风范。“刀拙面锋锐,貌古而神虚”为其心得之气。从他发展的踪迹来看,早年也有清逸细腻之作,用刀锐利;中年渐趋朴厚,用刀也英风内敛;晚年自署为钝刀之作较多。刀法的表现与印风关系密切,师法汉玺印一路,大多劲健猛利,铸印、封泥则浑穆沉雄。
“春蚓秋蛇”(图39)、“鲜鲜霜中菊”(图40)两印,前印为他早岁的面目,后者则见强劲腕力下钝刀的趣味,是吴昌硕大气磅礴、气雄力厚的典范之作。刀法之外,吴昌硕还有敲凿、刮削等辅助手段,以求古拙苍茫之意。
吴昌硕的印款,随着印风的发展,由早年的秀劲工致转向欹侧错落,楷书为多,篆隶甚少见,偶尔也有阳文款识。刀刃直切石面,落刃处钝,收刃处劲锐见锋芒,或洋洋洒洒,或寥寥数字,与书画题款相合。
吴昌硕作为开宗立派的大师,后继者甚众。他的弟子中徐新周、赵古泥、赵云壑、陈师曾、李苦李、王个簃等传承缶庐的书画印艺术而各有发展,在现代印坛研究吴昌硕写意派印风成就卓著者前有齐白石,后有来楚生,皆自成一派,开创一代新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