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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慕容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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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2-1 16:25:31 | 显示全部楼层
冬之韵

瘦石别园/文
一片雪花落在她手心
她笑了,六角形的

一大片雪花落下来
大地笑了,无声

天地一色的时候
人间笑了,真安静

她成为雪人的刹那
我笑了,她没有听见

      2015年11月12日下午于江阴
发表于 2015-12-1 16:26:26 | 显示全部楼层
深秋的某个午夜
瘦石别园/文

秋风如刀

最后的一片叶子,隐匿箫声

在她的脸上沉静

一如当年,我悄悄在她唇上封下的印痕



孑然是一枚低吟的邮票,摇摇晃晃的

两颗心,一个在海角,一个在天涯



灰冷的线条,勾勒不清踮起脚尖的身影

一粒雁鸣落在我的酒杯

溅出的闪亮老唱片,嘶哑如秋风



一轮圆月亮飞上了西楼

我看不见嫦娥、红灯笼

原来,楼在天穹,月在泪中



     2015年11月11日于江阴
发表于 2015-12-1 16:53:01 | 显示全部楼层
《早晨,群鸟飞过》

文/张占平

它们听到消息,快乐的地方赶集
一天就此开始
填饱肚子,谈情说爱
视子女如兄妹
发誓,诅咒,咬牙切齿
以翅膀为武器

大雪初霁,旷野的补丁
一群起落的鸟
留下温暖,大地的骨头发黑
重新埋藏深处的种子
金子般开花

群鸟欢呼雀跃,掠过的天空
乌云散开
雪在随后,大片大片化去
它们转移下一个欢场
以翅膀为武器
咬牙切齿,诅咒,发誓
视子女如兄妹
谈情说爱,填饱肚子

早晨,群鸟飞过头顶
这些长翅膀的精灵
它们知道的旦夕祸福,谜一样
高处行走。或许
它们的天空,和人世一样苍凉
我所能理解的鸟语,仅此
发表于 2015-12-1 18:29:16 | 显示全部楼层
冬日阳光
红叶风清

我以为你彻底抛弃了世界
今早与你碰个满怀
你仍然灿笑如花,仍然温暖如故
以为冬雪已将你改变
以为你不再爱这个人间
其实是我小肚鸡肠
误读了你的胸襟情怀

树亮起来,把筋骨点燃
为的就是欢迎你
在黎明之前,它们就有了策划
一树树的鸟商议,用怎样的歌声
打动蓝天,用怎样的羽毛
与你相视而笑,而我远远落在后头了
阳光,对不起,你仍然对我微笑如初

村庄是祥和的,假如这个世界
不再抱怨太多欲壑难平,假如
所有的事物彼此关照,假如
一朵花永远不会遗忘春天,假如梦想
决不背叛田园,我相信阳光
在村庄上的手,翻着的经文
是一卷平安经,是一束爱之册

我走向未来,走向雪地深处
看看,兰花开始发芽没有
迎春花有没有迷路
埋没的爱,有没有变腐
阳光让大地明亮,明亮
是多么美好的词,我用它挂在今日早晨
用它指引我行走
路,是那么宽敞,就像岁月
自由、平坦
历史的车轮,缓缓滑过
发表于 2015-12-1 19:49:29 | 显示全部楼层

《理想与现实》

本帖最后由 华园梦 于 2015-12-2 09:56 编辑

田野长大的孩子
总在幻想天外
仰望星空,凝视月亮
或骑上大象,爬上树
就想抚摸
天外的模样

不,孩子
那不是天外的色彩
那只是你,用梦的颜料
涂抹的幻感
当灵魂飘起
神情摇曳
你还知道,你
是谁吗?
发表于 2015-12-1 21:07:25 | 显示全部楼层
《冬雨》外二首

  /张边阿土

一场冬雨确切地说,
并不是只落在外面的
它曾落到过好几个人的心上
……又“一场冬雨一场凉”了
母亲曾“临行密密缝”的手
此刻,再也牵挂不住
这么细的一阵冬雨
她只是在一个苍老的屋子里
被一个高高的门槛
所围困
而我的担心还是
那般的无力……

《上午十点的光线》

上午十点的光线照不进一间
发黑的老屋——
老屋太老
它的门槛已不能翻越里面居住的人
她的步伐
而此刻,老屋之外
高楼林立,
阳光充足……
上午十点的光线
其实并没有照亮一间老屋
和一个发黑的老人……

《雪》

雪的确是从天上降落的——
在江南好一场雪,我得请窦娥再活了一次
让流氓全部复活,昏官全部重生
麻木不仁的民众全部降生
这还不够,
我得再请十万条驴从江南驮去一筐筐的鲜荔
几个二十四小时内赶到洛阳
让驴通通累死一次
让窦娥再死一次
这样才能让那一场可爱的雪
全部下到我的心上……


作者资料:(363105  福建漳州龙文区郭坑中学 张加土 13015634586)
发表于 2015-12-1 22:08:0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东方风 于 2015-12-2 12:48 编辑

小事物的诗意(六首)
/东方风

《一朵小花春天山野里的坚守》

浩大春风吹拂。山野一朵无名小花开了
无人知道。它生命力极强,给它几寸黄土
就能盛开灿烂笑容,静静地把大山装扮
一只蜜蜂嗡嗡飞来,几句甜言蜜语
打动它芳心。蜜蜂一番亲密之后出了远门
它孕育结籽,日思夜盼,将春天
等成辽阔的寂寞和幸福。它等啊等
终是没能等到那蜜蜂回来,就悄悄谢了

《一片落叶在秋风中漂泊》

很多人在谈论前世的爱情或来生的机缘
命中的公主或王子。它沉默寡言
从不谈身世,只想牢牢拽住飘摇的枝头
像崖上扯住一根弱草、海里抱紧一只浮瓶
终敌不过命运的秋风。它不得不松开手
飘飘而落。那轻轻的失魄似的皮囊
被风吹到哪,就哪儿寄宿
怀里,紧紧地搂着故乡这个词,取暖

《一颗尘埃终于落定》

一直在外漂泊,无家可归,也没人收留
像野孩子。可谁家又不孕育尘埃
为自家名声,人们纷纷将它们驱除出门
惹得这个人世,黄尘漫漫,处处浮魂
荷塘传来声音:过来孩子!到我这儿来
我度你!我是一朵莲花,我不怕骂名

《一群飘飘黄叶的淡定心境》

一副副单薄的肉身脱离母体,从此任风吹
轻轻一推又能飘起来,但再无意枝头
甘愿俯下身子。青涩早被沧桑洗去
向往已沉入泥土,风雨叠进心里
用经脉鼓胀的皮囊裹紧。秋风已无可奈何
像一群人,他(她)们悄悄走出梦境
执着收集黎明前的暗,和人世间的顽疾
身子轻微,黄叶似的任风推来搡去
尔后退守屋檐下,静观熙熙攘攘的追逐

《一粒种子春天里的哭诉》

一直在自己温暖国度里生长孕育繁衍
没走出国门,也没和外籍发生关系
突然传来晴天霹雳:说自己生的孩子
无生育能力,不能留作种子
除非配有M国的基因
抬眼望去,辽阔的大地上长出的
尽是它国的青葱身影
一粒种子蹲在春天的田野里
抽泣:这土壤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一只蝉不停的鸣叫》

任人间热火朝天,或秋风瑟瑟
它静静站枝丫间,悠闲地翘着尾
老了脱一身壳,又获得新生
路人烦忧多,总以自己的心思
揣测它的鸣叫:“知了!悟了!
命呀!苦啊!唔……呜……”
其实它什么也没说,也没喊
只是它的腹语切合了路人的腹语
2015.08.23
发表于 2015-12-1 22:09:55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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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2-1 22:12:59 | 显示全部楼层
诗歌几组

*篝火

寒冬止于分界线,濒临雪冻时
摇起了森林的心脉。娇生惯养的标志
是水路开进,雀鸟遭遇一次覆盖。

虫卵被风霜惊醒,艰难地拾取柴禾
便于篝火能够接管宗祠。
过度放牧的阴天,像一瓢山泉
杜绝火焰的攻城掠地。

蝴蝶或飞蛾,在自然将规律转让前
不得阻拦,一辆马车压碎了
初春抢占的横木。

*戴帽的海水(其一)

细雨销声匿迹前,打乱了云的节奏
沙漠地带,被重新编排
饱受着诟病。于是
信奉干旱的女郎,一觉醒来
喊出了第一个失望的字符

*戴帽的海水(其二)

海水像敲击地面的污迹
令太阳蒙羞。一切雌性鱼类
丧失了生育功能,在随波逐流的途中
热衷于打量生锈的化石
它们与帽子交换,作为新移民
激发不出与世隔绝的信仰
雄性是唯一的,像刚打磨的玉石
第一眼都是纯洁。

*戴帽的海水(其三)

流浪的心脏亘古不变
嵌满了石子,刀片。它们依附着仙人掌呼吸
多想如蜥蜴般背弃信仰,分离肉身
或者,像水面扎根的帽子
与孤烟制造一场雾霾当做开场白。

*树的意义

在黄昏失败,你以飘摇回敬风雨
滴落的星光,劝慰你持久地
奔腾于原地。即使无法欣赏
一粒沙子被海鸥无意地衔到海中
你也能让一窝子蚂蚁被撼动
体会并敬仰,那活着的虬枝
每经历一次骨折,都能完善想象

*月亮的诗歌

绘下祖国的河流与山川
森林或者鱼类便遥相呼应
弃决草木繁衍以及石块的不朽
它们的意义,起先是太阳
懂得拾取锋芒。后来
由月亮折断刀枪。

为了黄昏不被黑夜割舍
它们纷纷泣血吟歌。分开的月亮
在南极和北极馈赠同等嫁妆
褴褛的万物,于黑夜尽数换装

*普罗旺斯女子

葡萄的衣摆,四十五度审视地中海
镶嵌口红的酒杯,收留了
金色弃婴。薰衣草的手气刀落
结束了酒馆小镇,因此跳起的百里香
慵懒地教会一个女子,隐藏
胜过收养。头发,蝴蝶,以及松树
保持平缓的节奏,被跌宕起伏的表现主义
放回子宫熄灭。
普罗旺斯,他的泪水,比美酒
更能制造猝死。就像此刻屋顶的女子
被骑士的长矛挑起,指向铁塔的墓地

*月亮记录街头少年的未来

街头,瓦砾与珍珠,依次排队
受相同的诽谤,被污蔑有同等的罪愆。
苍蝇和蚊子,从陶瓷碎裂至今
依旧怙恶不悛地收藏病态
月夜如潮水,忽高忽低地沉溺于世俗
在少年闯进街头,放开一只骆驼时
才将壶里的水蒸干。
暗影最适合匍匐前进,将下水道的形状
臆想为下一个黑色的面具。春去秋来的
逼仄缝隙,状告少年十九次偷渡光阴后
模板上录制凤凰来仪的音律。
月亮,水中望影,手指戳破锦囊
揪出浑身烟灰的街头浪人
重新定义养贤纳士。

*芦苇之梦

秋天妄自菲薄地控制自己
就像是一对野鸭背驰而行
忽略外界关注与一番真情
芦苇的头颅,被石头磕破
尚未被酷暑烫去斑斑旧痕
渗进地表的密码,印刷般
给了蚯蚓抬头识字的机会
它的骨节,从绿走到褐色
要经历过雨水的长嘶力竭
今夜,芦苇亦如前辈之举
自缢秋水,留下祖传棺椁
祈求明月,春季恭迎新种

*水母之梦

珊瑚诱惑水母的时候
鲨鱼、牡蛎还处在休眠状态
那些逃逸的水珠,回归了
各自的阵营,将一枚枚
箭矢,锥痛触须以及
丢失透明的眼睛。
活跃的水底,沙子温和可亲
像森林俯瞰灌丛时,尽量
掏出一条缝隙,可以围观太阳
这些沙子,裂解了水母
让它们的薄脆,像晚霞抛出的绣球
姻缘巧合下,结合了沙的柔存。

*柳絮的黄昏

我拿捏不准,她符合哪个形容词
这样的飘坠,方不能配上绿意盎然
过往是苍白的,例如此刻的柳絮
像拍落的疼痛,蹒跚地探寻新的步伐
柳絮多像迟暮的动词,黄昏多像迟暮的形容词
一方隔袍断袖,一方黑白颠倒
此间通宵音律的仓鼠,以锦旗的自燃为线索
关押了左心房的大门。精通右部的他
矛头是贯穿空门的一次诋毁
像黄昏变色的柳絮,失真的面部
接纳了四通八达的小路。

*风继续吹

风不通晓雨意的内心,碾碎了
的影子,随意地摆弄自己
规则与不规则,像折磨自己的云

一棵香樟的弹射,足够导致
雨季又以全新的泪水,掩饰或粉刷
燕子低飞的秘密。

风单纯又蛮横,罗列人烟稠密地带
吹走炊烟,像带走了竖起的凄凉
它只靠被压平的气力,掼下一地光阴。

*过河的男人

河面不止一次剖解自己
每次翻开,月光总如清脆的喃语
惊醒了死去的贝壳。
腐烂的树叶,在初春时完成了相亲
离去时,独自显得风萧萧兮

包容夜色的河,它也容许男人跨过
像挖掘潜力的松枝,挣扎着
拒绝被冰晶包裹。
风按照不同的阶级更替,忽大忽小
刻画出河的两面性:粗旷或者温情
但滑落枝头的寒鸦,在男人的接触下
惊飞又坠落,溺死河内。

河的脉搏,舒缓地跳着
令一个人的生命,从年轻到苍老
也令一个人的心境,像一柄利刃遭受了霜冻
过河的男人,切下一片耳朵
权为犒劳造谣的亡魂
意在春天受刑的时候,河水能拒绝鱼虾、水草
以及死而不腐的肉身

*天上人间

冬天的伤寒,经受不住小雨淅淅沥沥
他更喜欢,纷雪能密合自己
诋毁一颗闪电的不请自来。

起初,羊群并不忌讳雪花
不理解积少成多,身体以跪拜的姿势
回馈自然。似乎惊惧只是一个不可多得
的形容词。长鞭纵马的汉子
他似乎比羊群通晓天意,三步一伏
兼具暴跳如雷的风刀。

风雪接纳了信仰,事实可用草原的变化证明
那弯曲的骨骼,像是昨夜的汉子
抱住羊的同时,天空与柳木一同疏松筋骨
冬天,几只坠落的羊,泣血墓碑。
发表于 2015-12-1 23:00:29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人一生只能出轨一次(组诗6首)


文/黑龙江  苦海



一个人一生只能出轨一次


一个人一生其实只能出轨一次
我只能和夏天的鲜花畸恋一季
春天山上青了,秋天山上枯了
我来到这里,看年年风景都一样
大地金黄和绿色的幸福,都已经过去。

北方的稻子收割了,人民猫冬了;我不管南方。
鲜花不会再爱我了,不会再与我结婚了
鲜花死去了,生命终止了,原知万事空。
留我怀念之,留我是祸害,留下我吧,我是谁呀。

如果,明年大地上再有出轨的鲜花依次盛开
就不是为我开的了,不是为我献出生命的了
不是需要我歌唱的了,不是命令我赞美的了。
我如果再出轨一次,就是假的丑的恶的,都概括了。

我曾为春天的温暖欣喜,为夏天的炎热激动
也曾为秋天的荒凉悲伤,但冬天的大地真得睡了
裹尸布掩盖着我爱和爱我的出轨的美人。
一个人只能出轨一次。从此世上再无真情。



我们爱的手机短信


“我对你已经没有感情了,还有意思吗?”
“你真是卑鄙下贱的女人?”
“你现在知道也不晚。”
“可我就是不相信你是那样不正派的女人。”
“已经三年了,一切都会改变。”
“可是,你不能变;
没有信仰,人死无魂;
你变得也太快了,可我还爱你。”

唉,她还记得我们爱了三年……
她还是那么美丽,那么情深,那么干练。
当我,说她,卑鄙下贱时
她竟然能回答,现在,你知道也不晚。
我相信,我们爱的手机短信
可以诳落这个冬天的早晨和全世界的眼泪。
只希望此后她能常常忆起挽着我的手臂。
上楼梯,挂门锁,挡窗帘,不听话,打手背。



网恋:亲我一下


每天
告别时
我都说
亲我一下!

亲我一下
就够了
就行了
我不想贪多。

我说,亲我!
她就亲了。
她说,就亲一下
我就懂了。

好了
她亲了。
我幸福了。
点到为止
多则无益。

我不祈求更多。
我知道
她亲了我好几下了。

再见,亲爱的。
下次再亲吧。
下次我们还期盼、渴望着演戏。
我们是最浪漫的老青年。

可是,现在
我说,亲我一下!
没有听到,她的回答。
我不是一个道德的赢家。



幽会网友


我一个人去遥远的城市去干什么?
流浪,流浪;漂泊,漂泊。
我一个人去一个遥远的城市去干什么?
去谋生,去旅游?去探亲?都不是。
当小偷?去偷你的感情?去会友,去聚会?
我就是想一个人去你的城市看看你。
一个在网上和我谈天说地达半年之久的美丽女人。

你也想念我了吗?那么我去看看你好吗?
我坐汽车去,穿过森林和群山。
再转乘火车。奔驰在田野和平原。
我一路上悉心地给你写诗。一路上
还抚摸车窗外,你那飘逸的阳光般的长发。
是的。我要在一个好日子去看看你好吗?
在一个你也想念我的日子,好吗?好吧?

总是在网上,在里听你说,想我,真得想我。
不如,悄悄地去你的城市看看你吧。
我也很想从自己生活的小镇上消失两天。
直到忽然活脱脱地迸放在你的眼前。
搂紧你纤纤的腰肢,连同勾连的两个轻柔椭圆。
带着对另一个女人的内疚说:“宝贝儿,我爱你!”



为你出版一本不事雕琢的诗集


未来,我要出版一本写给你的诗集
我要把我可笑的、粗糙的、诗歌都收录进去。
可是,谁出诗集不选最好、最完美的诗呢?
我!就是要出版一部写给你的不事雕琢的诗集。

我决定一点也不改动我笨拙的诗句。
原封不动地交给某一家资深出版社
哪怕有瑕疵,啰嗦,语言不凝练
哪怕出版社怕没销路而不愿意出版。

一个标点符号也不能给我改动!
一个字不能添加,一个字不能去掉。
因为,只是留给我和你去欣赏、反思的。
必须是原来的样子,原来的容貌,原来的声音。

像杰出诗人早年的原稿,像懵懂的青年时代。
我会给我的后世的爱好写诗的人
用故乡田野里不成熟的苞米讲课:
“你们看!我和她相爱的诗是这样子的,是偏执的。”

这就是我们的一生赠给世界的一份薄礼。
这就是我们的爱情谱给中国的一份献词。
我把你写成了诗歌王国里的断臂维纳斯。
我就是要为你出版一本不事雕琢的诗集。



写给因爱而与我绝交的红颜


在我最落寞的时候
最狎亵的时候
最猥琐的时候

已经与我绝交的红颜呵
你在哪里
担心我吗

让我再次掰开
这夏末田野上
农家红透的一个西红柿

就像品尝你当年送给我的那颗红草莓
让我的欲望死灰复燃吧
阶级敌人就是不死心
要从头再来
重建联络站

已经和我绝交的红颜呵
怎么能忘记你的深情厚谊
你曾经让我的生活
一度有了鲜花的陪伴
让我的生命从此永远有了雄鹰之姿。

绝交的红颜呵
在我此后独行于大地上时
在黄昏,在我最孤独时分
在我最想和一个女人猥亵时。

我就会想你。
我就会把你喝醉。
我就想伤害你。
我,其实,我敬你。
我担心那些被硫酸毁容的彩云。
我畏惧将来有一天自己命丧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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