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诗心梦影 于 2018-1-19 14:57 编辑
昨天下午放学，他到我办公室吃我中午给做好的盒饭，显得很累很困的样子，盒饭只吃了一小半就不想吃，横着一躺就倒在办公室椅子上，说：“妈妈，我班很多人都得了流感，我可能也被传染了。”我笑着说：“不会的，不会的。你身体棒棒哒~”他微闭双眼躺着笑。我赶紧拿两块棉垫给他盖在胸前。大约过了两分钟，我看时间实在来不及了，就催他起来吃，但他一动不动，依然躺着，说“我只想睡觉”。我只好继续让他再睡会儿。他终究还是记挂着上学，坐起来了。正常情况下，6点10分上第一节晚自习。我觉得孩子没吃去上学也不行啊，就回头对他说道：“你慢慢吃，我给班主任说声晚点去。”“嗯，你就说我不舒服，晚些到——我吃了还要睡会儿觉的。” 他吃完饭后，又说脚冷。我便赶紧倒水给他泡脚，他一边泡脚一边闭目养神，还用帽子把眼睛盖上了。我则一边听着音乐一边给他的桶里添加热水。脚泡好了，他说很想很想睡一觉，叫我把音乐关了，电灯也关了。还说今晚一回家就睡，他一边说一边平躺在几张并排的椅子上睡着了，呼吸非常均匀。我想，他没有生病，只是这些时他真的很用功学习，太累了，好好睡一觉就会好的。于是，我便又拿了好几块棉垫给他盖上，连手也一起盖好。对他的身体我还是很相信的，所以，我并不怎么担心他这么容易就生病。 我也烧了一壶水，黑灯瞎火的，反正也不能做什么，不如泡泡脚。听着他甜美如婴儿般的呼吸声，我不禁陷入往事的回忆中。
他才一岁零十个月，我就送他上了幼儿园。我这个母亲似乎显得过于残忍了，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当时爱人一边工作一边学习，而我，不仅一边工作一边学习，还要做家务带孩子。 先前，孩子是放在乡下给爷爷奶奶带的。老人家自然是非常疼爱这个唯一的孙子，但方法却不对头。忙事时忙事，不忙时把孩子带到牌场玩，说那里人多，热闹。每当节假日我就赶回乡下，看到孩子额头和双手都是针眼，心疼得不得了。老人家说，孩子总是感冒，为了预防，后来只要孩子稍微有一点发烧或者咳嗽就立马去诊所打针。孩子见我盯着他那些被针扎过的地方看，便大哭：“我不要打针！呜呜……我不要打针！”我听了，心里头真不是个滋味啊！我耐心地对老人家说，不能稍微咳嗽发烧就即刻带孩子去打针，这样对孩子的身体不好啊。但老人不听，认为这样做会使得孩子发烧咳嗽得更厉害。日子久了，我知道，老人家在某些方面也是很固执己见的，对他们讲身体科学，讲身体自身的免疫力等问题都是徒劳。 2003年一放寒假，我就独自回乡下把孩子接回城里。当时，孩子正病着，整个脑袋都是扎针后的痕迹，有几处还贴着白纱布。老人还要坚持打针。我宽慰老人说，我带回城里打针，老人才放心地让我带走。 那么远的路，我是骑自行车把孩子接到城里来的。一路上，我骑骑停停，就目之所及的人、事和物等与孩子交谈，想方设法逗他开心。他也好像有些高兴的样子。 回到家后，我给他洗手洗脸，然后做午餐。午睡前，我绘声绘色地读故事给他听，偶尔抚摸一下他的头。渐渐地，他的小眼睛闭上了。 下午，他好像还有一点发烧，但精神却比先前更好一些了。我拿出温度计测量了一下，38度。儿子很敏感，只是哭着说：“我不要打针。”我哄着他说：“妈妈不带你去打针。妈妈想办法给你物理降温。”说着，我便赶忙打来一盆冷水，又加进两块小冰，用两块毛巾轮流给他物理降温。他很听话，可能是因为他的注意力全都被故事情节吸引住了。他听着一个又一个故事，眼神和表情都随着情节发生变化，如此可爱的模样让我感到特别满足和享受！ 终于，我读累了。我说：“让妈妈歇会儿。”他笑了，开始一个人手舞足蹈。我又用温度计查了下——好，体温恢复正常！ 后来，我陪他做游戏，给他讲故事，带他到外面去玩，一切都很好。当时，我就想：干脆把孩子留在身边。若要如此，只有一个办法，送他上幼儿园。
可这么小，幼儿园会接收吗？ 正月初十，我抱着孩子试探性地去了离家较近的幼儿园。记得当时他胸前还围着一个“好宝宝”的确良大白兜兜，好可爱的样子。我说明意向后，幼儿园负责招生的老师逗了逗孩子，我猜，她们的本意是试探，看孩子能不能说话和自己吃饭上厕所等。见老师同意接收我的孩子，我便缴了报名费。然后我又带他到活动场地上去玩玩，只见活动场有一个和儿子差不多大的男孩正在玩，一问方知是门房大爷的孙子。正好，两娃儿一起玩耍。两个孩子开心地玩着跷跷板和滑梯。嗬！他好像对这里很有兴趣哦，嘿嘿，正合我意。 幼儿园正式上学的日子，我早早地把他送到幼儿园交给老师，就自顾自急匆匆赶着上班去了。没有不放心的眼神，更没有一步三回头。 哈哈，他顺利入园了，竟然没有哭闹。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我这个母亲根本就没给他哭闹的机会吧。 以后的日子，我们母子基本就形影不离了。 慢慢地，我把儿子的身体状况给调整过来了。体质像我，极少生病；即便生病，稍微休息下就又生龙活虎了。说实话，自己带孩子，自然是要辛苦一些的，但却少了许多后顾之忧啊。
看看时间，7点了，我想喊儿子起来去上学，叫了两声，他纹丝不动，呼吸依然均匀而甜美。我便不忍心再叫了。
是的，我爱儿子，但一直都是坚持以自己的方式爱。从小学到中学再到高中，我们都没有每天接送儿子上学放学。 还记得两个月前即11月12日的事。夜晚9点30左右，一场豪雨以凌厉之势来临。不到十分钟，水流成河。而黑色的天幕激情未减，依然酣畅淋漓。许是还未来得及准备好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人间手足无措，狼狈之极。路上，很多人都没带雨具，被淋成落汤鸡是必然的结局。即便擎着伞，衣服边围、裤腿和鞋还是难免会湿。 这雨，实在下得够大够猛的。正在运动场上跑步的我，虽然提前预备了雨伞，但鞋子还是湿透了。我想，儿子快放晚学了，他原本就有点咳嗽，要是再淋雨可不好。于是我撑着伞往儿子学校走去。 只见校门口黑压压一大片，徒步的，开麻木的，骑电动车的，骑摩托车的，开汽车的，有的是专门给孩子送伞来的，更多的则是专程每天接送孩子的。呵！真应验了那句老话——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的。 我想，这阵势，即便儿子出来我也不容易发现呀。现在雨下得小一些了，不如就守候在他的必经之地——我校北二门，那里有灯，而且人也稀少一些。 我在北二门等了好久都没看到儿子过来。心想：这是咋回事呢？难道他今天没走这条路——不可能，这条校内道路安全便捷，他肯定会走这条老路的。要不，就是我走神去了，没看到他过去。眼看着放学路上的娃们都走得差不多了，儿子一定是先回去了。想了想，我决定打道回府，不再傻等。 路上，一个熟悉的身影唱着歌儿一晃而过，我高兴地大喊：“子晨！” 影子停车，两脚叉地，回头 ：“妈妈！”语气中明显饱含惊喜。 我解释说：“我给你送伞，等了好久，没等到。” “啊！我正在想，我是个没人送伞的孩子呢？” “那是。一般情况下，我们是没有时间专程给你送伞的。今天算是特例吧。”说着，我把雨伞递给了儿子。他问：“那你呢？”我说：“妈妈身体好得很，淋点雨不碍事，一会儿就跑回去了。而你正感冒咳嗽，可淋不得雨水。快，快拿着。” 儿子接过雨伞，唱着歌儿继续前行。我则撒开腿儿在后面追。在欢笑声中，我可怜兮兮地被甩在了后面。
啊！7点30了。我从回忆中醒过神，觉得不能不残忍地大声叫醒他了： “子晨！子晨——快起来上学去。都已经在上第二节晚自习啦！” 他坐了起来，站在地上伸了个懒腰，说：“啊，好多了！”我让他一边喝牛奶一边活动活动身子再出发前往学校。他一切照办，然后说：“我去了哈。”我打开门，啊，外面又黑又冷，我下意识地用劲把他的脑瓜儿摩挲了好几圈，又把羽绒服的帽子给拉起来，以防从空调屋里出去受凉感冒。他望了望我，就笑眯眯地出发了。 真是难得啊，儿子今晚待我如此温柔。
晚自习放学后，儿子一回家就去了书房用心学习。我说：“哎，你不是说今晚一回家就睡觉的吗？”他说：“不睡。搞学习。我现在精神好得很！” 爱人问咋回事，我便给他讲起儿子在我办公室睡了一觉的事。最后，我们都慨叹：孩子太累了，有时还真需要请个假放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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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8 19:3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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