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秋阳中的喇叭花

安庆阿杨

秋阳中的喇叭花

        中秋已经过去一些时日了，喇叭花依旧兴味盎然地开放着，尽管已经少了盛夏时的热烈，且藤蔓上的叶片少了许多，也黄了许多，却丝毫不影响它的绽放。

        在田野的泥埂上，在道路旁的树干上，在居家的院墙上，还有在我家的阳台上，那红色的、蓝色的喇叭花似乎忘记了季节的转换，不知疲倦地此起彼伏地开放着。红色的，像一团团火苗；蓝色的像一朵朵巧云。让你生出几分的情愫，让你生出几分的爱恋。

       我喜欢喇叭花，它不用花上多少心思和精力，只要给它一盆土，将种子埋入土里，再浇透水，不久它就会发出嫩芽，要不了多少日子，就会牵出长长的藤蔓，且越牵越长。倘若你有心，不妨帮它一把，给它挂到靠近的树上，或是帮它牵上一根绳线，它就会快快乐乐地往树上爬或往绳线上窜。今天或许还在树的枝桠上，明天它已经攀上了枝头。当你来看它时，它会冲你得意地轻摇着头，一副顽皮淘气的样子。倘若你无心帮它，那也不打紧，它会自己探出几只细嫩的绿“手”向四周摸索，总会有合适它攀爬的墙壁、树干、支架什么的，纵然什么都没有，它就会在地面上匍匐着，然后变成一块蓬蓬洒洒的丛绿，当花期来临时，它会呈现出一片经久不息的火热激情。

       每天早晨，我都喜欢看阳台上开放的喇叭花，它们昂着头，迎着朝阳，如一只只生机勃勃的号角，在吹奏着“快乐的晨曲”。吹着吹着，它们就变成了一团团跳动的火焰和一朵朵飘动的云彩，这或许是就是它们吹奏到了高潮吧。我也有了一些的感动——为它们的激越，为它们带给我每一个美丽的早晨。

       深秋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而至了，我终于体验到了一丝季节带来的苍凉，在秋风中，喇叭花藤蔓上的绿叶总会不经意地飘落几片，枯黄的叶片告诉我，喇叭花该回到它的梦里去了，它们已经留下了属于明年开放的种子，一粒粒，黑亮黑亮的，饱满得如一个内存很大的U盘，在这个种子的U盘里，一定储存了从春种到初夏发芽到盛夏开放和秋天叶落花更艳的所有信息，当打开明年属于它的季节时，喇叭花又会再现风采。嘘—，这就是四季的轮回，让喇叭花和所有自然界的生物得以延续。

       纵然是如此，我却依旧莫名地生出了一丝怅惘，尤其是在夕阳西沉之时，看到喇叭花早早地凋谢，收缩成可怜的叶瓣时，我就会想到生命的无奈——无论是多么美丽的生命，无论是多么旺盛的生命，到头来终会容颜失去，勃发消融，秋风会带走艳丽，也会将曾经的风光揉碎，在你绝望时，留下一粒种子，让一切从头再来。秋天想来就是让人觉悟的季节，它告诉你，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在有限的生命里，我们或许可以将生命拉宽，却无法将生命拉长，就像秋阳中的喇叭花，它拼尽自己最后的活力，开放出更多的花朵，让每一朵花儿都开放的艳美，让你为它心动，为它叹息，却不能为它守候到冬天。

       秋风已然飕飕，秋阳多了干裂，喇叭花在藤蔓上颤抖，它想抖掉的是秋阳还是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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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天到来之前，读你的散文，感觉很值得，你是缘网难得的散文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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