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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感受《南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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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2-11 20:22:33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感受《南极》

  
  我从小就一直有着要去向一个远方的想法,远到哪一片风景名胜,远到哪一片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远到天涯海角世界尽头……我要在那过上一段时间或者永不回家。我要遇上那个能教孙悟空也就能教我七十二变法的菩提祖师,我也可以在那里寻找每一个悬崖山洞,主动叩石问师。当然,我要是能遇上一个可以改变我命运的仙女或干脆是菩萨也好,但至少要遇上一个正要绝望跳崖的好女子,便腾空将她抱住,然后再将她抱进山洞,就产生了人世间最美好的爱情。她哪怕心智失常而且身患绝症,我都用爱心把她治好了,要不就干脆替她分担绝症,反而双双得救。我一直太想英雄救美了,却只把自己死去活来地搭上多次,最终困惑于为什么不是好男好女才能相遇相爱,而是牛头不对马嘴的男女更能相遇并且相爱,不管以后的日子里怎样的你毒我害,打破头血破脑,谁都不是人。或者,干脆就是我绝望了,跳崖时却被一位鹤发童颜的世外高人拦腰抱住 。他给我治疗体伤心病,然后又让我做了乘龙快婿。我感恩戴德,习文练武,生儿育女,只为终有一日报效朝廷,别提多真诚。事实是,我的真诚少有人怀疑,木纳懵懂却是弥补不了的缺陷,以至再怎么尽心尽力,那命运之神都要不断地打我还骂我:我看你从来就没安好心,要不就是有病,还想得美!是的,我只能是想得美,而且终于有病,连想得美都难了,才有了这篇文章。
  《南极》这篇小说,我是去年国庆之后才读到的,因为老乡女作家——李凤群对该小说十分赞赏。她说该作者可以凭那小说吃一辈子,我想那么好的小说岂能不读?就读了。该小说好像还不到四千字,当时感觉不过尔尔。没什么值得学习的先锋技艺,也没多少精彩描写,没多少惊心动魄的情节,男女偷情之事,我已懒得理会,因为我已不像年轻时那么愤世痴俗,反而还敬佩人家有本事。我年轻时心气高傲,就想取得大成就再遇上精英女子,现在想偷却是身欲奋飞病在床了,也就不管偷情者们是否还要背负多少宗教伦理道德的条框。不过,最关健的是,我只以写长篇读长篇为主,中篇为次,短篇大多读不进去,因为脑子不好,往往还没读出味道,文章就没了,想再读又嫌耽误时间。这就像猪八戒吃人生果,可能喉咙粗,一进嘴就吞了下去。而长篇第一篇没读好,到第二第三篇读得有味,还可将开头再读一下。
  《南极》并非实指南极,也可以是北极,反正苦寒至极就是那个意境。说一个“婚姻幸福的女人离开家时总会想,如果和另一个男人上床,感觉会怎样?那时正是十二月;她感到仿佛一道帘幔正垂下来,将过去的一年隔在另一边。她想要在自己还不算太老的时候试一试。她知道否则自己会失望的。” 于是,她趁要过圣诞节要办礼品之机去了趟城里。只可惜她是一个绝对纯正的女人,要不顺便叫上一个熟悉的男人,路上稍动手脚和言语,就会获得一场风花雪月的大欢喜而且不会太出意外。
  去了,她就在车站边住进一家旅馆,也就遇上了一个主动和她搭讪的陌生男人。那男人教她打台球,然后把她带到了自己的住处。男人问她要不要洗个澡,她当然顺从。她躺进浴缸之际,男人就在一边刷牙,然后就和她上床了。她当然谈不上爱那男人,只是想着那男人比较强壮,身上会有个结实而且坚硬的好东西。她当然地得到了那个好东西,那男人的精力也真的很惊人,她还知道了那男人是个孤儿,至今单身,要是保持联系也好的。可她没这样想,她可能以为这就像上街偷了一只苹果,吃到肚子里,留下回味就没事了。
  她和那男人同居了一晚,第二天就上街买了足够的圣诞节用品,还给自己男人买了一只昂贵的手表,也给儿女买了书本,并买好了回程车票。只是离上火车还有几个小时,那男人又带她去了旅馆后的树林里。那男人要把她抵在树上站着做爱。她觉得不适,便又跟随那男人到了他家里。那男人到了要上班的时间,又因想留她做老婆,就用镣铐铐住了她的四只手脚,还塞了她的嘴。她一开始太大意了,几乎半推半就。最坏是在她们做爱之初,因为身上发热,便把窗户打开了一道缝。小说的结尾是这样描写的:她发疯似的试图把手铐打开,试了各种方法想要让自己自由。她有力气。她试图把床头板拉下来,但是当她把床单推到一边时,却发现床头和床架是连在一起的。她把床摇晃得咯咯响,摇了很长时间。她想叫“失火了!”——警察说妇女在遇到紧急情况时要这么叫——但她嘴里塞着布,叫不出声。她费了很大劲把那只没被拷住的脚踩在地板上,砰砰地锤地毯,但又想起来住在楼下的老奶奶耳朵听不见。好几个小时过去了,她终于平静下来,开始思考、倾听。她的呼吸变得平稳。她听见隔壁房间里窗帘在拍打。他没有关窗。刚才那一阵折腾,把鹅绒被弄掉在了地上,而她是光着身子的。她够不到被子。冷气正从外面涌进来,涌进房子里,充满了房间。她打起了冷颤。冷气是往下降的,她想。终于,她不再发抖了。持续的麻木在她身体里扩散开来;她想像血液在血管里流得慢了,心脏收缩了起来。猫跳到床上,在床垫上来来回回地走。愤怒已经麻木,变成了恐惧。恐惧也消失了。隔壁房间的窗帘在墙上拍打得更快了:风变大了。她想到他,却没有任何感觉。她想到丈夫和孩子。他们也许永远也找不到她了。她也许永远也见不到他们了。没关系。她能在黑暗中看见自己的呼吸,感到寒冷正慢慢笼罩住她的头部。寒冷开始降落在她身上,一轮寒冷的太阳缓缓地升起,正把东方照得发白。那是她的想像吗,还是窗外正在下雪?她看着床头柜上的钟,钟上不断变换的红色数字。猫看着她,黑色的眼睛像两粒苹果籽。她想到了南极,雪和冰和探险者的尸体。然后她想到了地狱,想到了永恒。
  就这样,一个从未尝过野男人滋味的女人,就这一次便把命搭上了。天底下偷情的女人没有比她更倒霉的了,要是一个老风骚女人,反倒有经验挑选男人,还会装模作样地对男人提出种种条件,让男人相信她这是平生第一次为婚外的男人献身,男人要怎样付出都值。她一点不做作,那男人也太随意,想继续要她,本可有着多种方法挽留,她也没和他商讨。那男人也没考虑起码的后果,没考虑给自己提供了幸福的女人一会可能还要大小便,甚至还要吃喝。那男人只想铐住她,等下班回来又好幸福,继而把她变成老婆。这想法可能和原始动物差不多,结果却比任何新潮的坏男人更坏。

  
  2021年元旦,正值大雪冰冻之际,当我暂停长篇,写出《凡高之死》,就预感自己已临末日,还有多少日子都是拣来的了,主要因为自己一旦被人出言不逊就会发怔,手脚冰凉无力,手指还经常不能伸屈,坐久了还会站不起来,站起来也会把椅子撞翻。我就在这个期间读了《南极》,就好像由外入内的受了寒。可我出生时就是远比当今冷得多的年关之际。几十年以来每逢大雪,我都以旧棉袄盖着两只膝盖,读书写作。这个冬天虽然早被预告特别冷,我也未感受到有多么受不了。坏就坏在这一段时间,我是晚上两三点起床的(我的作息时间总是每天以半小时左右向后推延,近十年每个冬天都大慨如此),不想就这么被冷气入了骨。先是膝盖里面就像长了剌,一阵阵向着外部冰凉剌痛。对此我也未当回事。接下来,好像冷的感觉和热一个样,甚至有时睡着了真是被热醒的,连戽被子都来不及似的,否则头部都发烫。但我还是在第二天用上了取暖器,把膝盖烤得火烧火燎,好像又多了一层灼伤。又因有胸椎骨骨髓瘤,所以下半身常年既烧又冷,有灼伤也就等于骆驼背上多了一根草。接下来,就头晕、腰痛,腿软,上下楼梯,膝盖好像不会拐弯,想上卫生间或去烧饭吃饭,就会像一个醉了酒的人那样乱跌乱撞,根本指挥不了自己。而我的眼睛曾因血管堵塞,挂了太多激素,也使骨质过于松脆,到现在穿衣脱衣都似有骨折的危险,别说摔跤了。
        因为下雪有冰冻,我不便下山,待天晴化冻去看赤脚医生时,竟有半边头都像是已经死了,用手一拍还梆梆响,连嘴唇也破天荒结了冰似的冷。医生说我这是脑梗发作了,要赶紧去县医院。这医生还不知我的头部以及胸椎骨都有骨髓瘤,一半来自先天,一半出于后天,脑梗只是肿瘤妨碍血脉流通的表面现象。这病状属于脑外科或神经外科,一旦受冷,就会产生各种病人无法理解常人绝不相信的反常现象。若非如此,世上就没有神经病一说了,虽然普通人只以为神经病就是疯子。我曾跟这医生说过我的肿瘤,但他以为我那是故作惊人的笑话,不知上海华山的医生都曾对我表示束手无策的悲哀,除非钱多得用不掉,方可一试。我在2018年元月的脑血管里有颗疑是海绵状肿瘤已达10乘12毫米,就是说随时有可能爆破,还有许多细小如菜籽的肿瘤。拿掉大肿瘤,小肿瘤有可能加速成长。胸椎骨骨髓瘤,举世无方,只要一开刀和就会高位截瘫,不开刀还可平安多活几年,也许那肿瘤永不爆破或自行缩小并消失(但现在,胸椎骨骨髓瘤也多出一颗,脑瘤已是三颗,并都已长到两公分左右)。
        可就在这种情况下,还有自作聪明的“好心人”硬是一口咬定怎么看我都身体很好,甚至在这个元旦之前还说我看起来身体很好,虽然他们早就见过我走不稳路的样子。我也跟他们说了我不光腰肩盘突出,还有肿瘤的压迫和脑梗,还有肝炎、肾炎和前列腺炎。总之好像我要不死给他们看,他们就是宁死不信,我要是死给他们看,他们就会说我太软弱,好像他们都坚强得有如花岗岩,可以与天地同寿。所以还一个接一个的建议我去做生意,要学会独立生活,然后再谈写作,丝毫不觉我也晓得要赚钱,并把生前死后的事情都考虑了八千遍,劳苦得无法再劳苦,坚强得无法再坚强了。就可惜这种人也是中国作家,真叫人叹为观止。都让我觉着好像中国作家越是不懂事到能把作恶当成行善就越能成大器似的,哪怕我跟他们说了要多多关心重病号,还好写出这几年正在流行的生命关怀,比如《滚蛋吧,肿瘤君》以及许多关于癌症的文字,这种文字还具有永久性。当然,跟我说这种话的人身后都是有鬼的,是鬼叫他们把我当傻子,想骗得我放弃长篇或改变人生方向就达到目的了,就怕我在长篇里写出一些真事真情,就不想帮我写好长篇,既可成就我也会成就他们自己。而我这些年一直被人当成傻子,也因为我听过太多含有恶意的话,都懒得作出反应。我一开始也绝没想到一部长篇要耗费我怕是十年也不够的时间,因为我差不多是以小学生语文基础来写的,我也自觉写成这部书就是死了也值,谁知至今书未成,人却半生不死,后悔也没用了。这么说,还真该依了那些竭力阻止我写长篇的人。我其实偶尔停下长篇,去写点随笔和诗歌也立刻遭人恶搞,而且我随便上哪个网都是这种遭遇或者冷遇,结果只能退守长篇。以至除长篇以外,我不大觉得还有多少值得我付出生命的文字了。我更多的是担心我已写不出来,写出来生命也将到了尾声,不会对任何对我做过亏心事的人有威协(有任何神经系统疾病的人都只能危害自己,不能危害别人,与精神病相反)。我在病倒之后差不多每过几天就会受一顿剌激,真正喝凉水都塞牙,而且无处可诉,虽是早已与世隔绝,人们还好像担心我会翻天覆地。偶尔有人来电嘘寒问暖,还是有意套我的话,以便卖给那一心想坑我的人。这些想坑我的人,大多也是对我恨铁不成钢。我在网上写出某些真心话,也立刻被与网络无关的人知晓,麻烦又一连串地到来。他们还在与我村上人勾结,好像等我一旦成名,就有足够的罪证将我送上法庭,打入牢房。这也因为我的某些成就少有人比,比如我有个女儿读过博士,以至我的祖坟好像都要保不住。他们都会来开导我说,你从不管小孩读书,你小孩能读书有成就都是她们自己努力的,你不遭报应谁遭报应。他们实则在心里咬牙切齿,这下只有受气的份了吧,都要死的人了,子女出人头地了,你还想出人头地,不搞你搞谁,活该!而我因为病重,确有些迟滞发懵的现象,只有在睡足了之后才能进行正常的读写,以至国家大搞扶贫之时,我不是被人妨碍就是自己在发懵中错过了机会。因为我总是刚刚睡着就被人叫醒,一条腿拖着另一条腿现身,有关县扶贫领导就会问我是不是喝酒了。我说我是脑梗加脑瘤,再加腰肩盘突出,但他们听不进这种像是不太靠谱的话。而我既是写作且屋内有太多的书籍却是有目共睹,村领导既不帮我说话,县领导就将我贫穷的原因记上一句自身发展动力不足,扶贫户的待遇就被取消了。我苦笑着再叹口气就懒得说话,自觉我反正在世时间不长了,不说扶贫,就是打死我我也没怨言啊!
        这次面对乡村医生,我说我实在没能力去县医院了,万一半路血管破裂就更惨了,你只管赶紧为我吊水疏通血管吧。
        吊水一小时后,半边头部僵死现象消失,膝盖和腰椎的痛却是与日俱增,两只胳膊从肩头到手指尖都酸软至极,手拿筷子都嫌累,加上肿瘤可能压迫了胃神经,吃上两口就饱了,而且马上犯困。这又因为胃部一旦运作就要供血,而血供不应求。这当中,我当然不能读写,虽是穿着毛裤,而且椅上有棉垫,还是屁股胀痛得厉害,以至最能让我有持心的书法也得放弃。坐不住,站不稳,睡也睡不好,遍身骚痒酸痛,每一个指甲都因挠痒而痛疼。每一个睡姿都不能超过五分钟,连睡裤都在腿上就像枯藤缠树,要是脱光又不便于起夜,因为前列腺,小便特多,还总是尿不出。总之上床即是受罪,不上床更有脑溢血的可能。视力大减,说话也迟钝含糊了不少,舌头都有点绕了,听人说话好像要隔一分钟才能听进耳朵,叹气都没劲,根本不觉放弃文学和长篇有甚可悲而言了,这世界就算因我多出一部名著还能有多大意义?我的同龄老乡们怕就是给他们发工资也不会看书的了,顶多只会怕我写了他们坏话才会留心,然后不管有否看清都会人云亦云地来一番批评。真难怪卡夫卡临死都不肯把作品留给这个人世!我一旦放弃写作,估计就不会有人给我找麻烦了。那些一心要我放弃长篇的人目的是达到了,倘若我的生命保不住,还有什么需要计较,又哪有精力计较?这个春节我也不给任何文友亲友打电话拜年了,这辈子就这么眼睁睁看清人世真相就哑口无言地离去吧。我偶尔向人说起我已不能写作读书,人家竟一声大喝:你这么大年纪还崇拜鲁迅,还搞什么文学?而我却因活了这么大,还没吃透鲁迅,深感惭愧。一切的苦难,也确因我太笨,真正的心比天高命如纸薄,读了几本书,就想当鲁迅、高尔基。把自己累死,还被人当作快活死了。我也偶尔向人诉说,我已不能受一句剌激,否则就有可能中风了。换个人也是一声大喝:你那么小气,还怎么成才?我说我不是小气,是心脑血管吃不消,是一直宽怀大量,终于扛不住一根草了。说了五遍,人家只管说他那套做人要宽怀大量的狗屁道理,并告诉我他怎样崇拜那个写作《方方日记》和《软埋》的作者,说那作者敢与国家政府作对,就是民族英雄,要我向她学习。我却猜忌那人要是没后台,怕都早在牢里坐着了。跟我说那种话的人也是一个中作协会员而且比我大好几岁的医师,我只好将他拉黑了,以免他迟早会让我中风而死,他却照样以好人的名声活在世上。我这人很正统,崇拜一切正面英雄,爱国,维护国家尊严,服从国家意志,虽然快要被病痛和人性之恶的忧伤所淹没,也依然厌恶一切离经叛道的言行,厌恶一切浅薄的掩饰假丑恶的文字,相信一个人不对人性之恶深恶痛绝,就写不好真善美,比如梁晓声。当然,恶人更爱摆弄真善美,或有关真善美的文字便于上刊,而好人怕是多有满腹难言的酸楚,对于真善美虽能偶尔见之,要是一旦感动付出还有上当的可能。我也感觉着,这世上好像竟有太多的健康者比我还病重,病得就想伤害病人,好像能把重病之人气得中风或自杀,却无人能证明他的罪恶,他就赚大了。这些人好像是坏事做得太少,不如就此捞上一笔,免得死前后悔。这些年和我打交道的多是文人,以我这病文人的眼光看,这些文人一旦认了死理和歪理,真比不识字的农民糟糕得多。当然,文人如此,多少还是脑子有缺陷的缘故,脑子有缺陷也就是缺德,但那有缺陷的人也太多了些,且多被我遇上。如果我不是病重如此,他们也不会如此露陷,甚至还会对我很恭维,女性更会对我投来喜悦的目光,我也就看不出他们或她们有多可恶。但这些人却都有福得很,从来都不用推己及人地换位思考。我多次跟人说过,我从小以为文人才是人间最通情达理最高尚的,才一心想挤上这个阶层,早知如此,打死我也不回到写作的老路上了。当然,我这人也太痴,更因为自信经过了多年股市研究与操作,远比一般文人能够认识社会人生,便要对几个脑子不好心术不正的半文人进行改正实验才遭此大难的。我现在不会对人那么热心了,与人交谈一次不对劲就赶紧疏离,当然,也没人需要我了。我甚至都诅咒过让天下所有好人都死尽灭绝,把世界都留给恶人吧,让恶人们以恶制恶互相争斗,世界或许还会好过些。让好人夹在恶人中间活受罪,实在让我于心不忍!我这种情怀要是让马原看到,他也许会好笑,他可能早已走出善恶是非的困挠,以至最讨厌谈论善恶是非,只关心生老病死。而鲁迅更能深入我心,就是他生前还没到只关心生老病死的境界,并在善恶是非中挣扎到最后一口气。虽然,鲁迅也有过类似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话,但因语境不同,还须鉴别。
        我之所以一直坚持写长篇,也是因为还有些爱心,现在却是爱心已死,只能想着最好有个保姆,给我做饭洗衣扫地烧水,却又被人说,保姆也会骗财害人。那么,要是能活到出书赚钱,就买个美女机器人帮我做饭洗衣也罢。可人家又说,万一我不会操作,那机器人要是一不耐烦就把我掐死怎掰?这么说,我要做的就只能是为自己准备后事或等着死后能引起少数几个有良心人的理解和同情了,怕还未必。报仇杀人我有点不屑,也没那个能力,自杀之事倒是多次构思了多种方案。但考虑徐渭曾经自杀九次而未果,反把自己搞得身残脑也残,也就不想过早下手,还寄希望于万一,哪怕最后连自杀的能力也已失去,只能变成植物人困死在床上。何况买农药买不到,想上吊无处挂绳子,想出门跳井井水太冷,想割腕也怕将手放在床外受冻,放在被窝太脏。我不想死得太脏而寒冷,都不免抱怨,这世上也没一样专门用来自杀的好药,吃起来香甜可口,一会就到极乐世界。
        想想当今真有理性和修养的人多只能出在风险市场之中了,因为风险市场有一念之差,就会马上赔钱。一旦赔钱,再大的学问再高的智商,在常人眼里都是傻子。接下来就只能是常人批评股市高人,股市高人没有批评常人的可能性。只可惜我已回不去,就怕一旦赔钱就会脑溢血。而意识形态中的文人不管怎么说,顶多让人头痛,甚至还能赚钱,比如方方。所以世上就有太多的人在可着劲的乱搞乱说,哪怕面对卧床不起就要断气的人,都能理直气壮地叫他起来战天斗地,就不会想到自己可能有一天卧床不起就会一命呜呼,甚至知道自己迟早也会卧床不起都要先把人家搞个死不瞑目才开心。对此,有些成功者和当官的显得更糟,他们都能吃能喝,自以为很有本事,很坚强,很道德,不知道一个人能成功或许不是太优秀而是太坏,而失败者多是坏得不够甚至太老好。难怪说病者就是冤者,除非病在八十岁以后,年轻人病倒好像就是缺了德遭了报应,而非可怜。这个中苦处,常人不自觉,病人再大彻大悟,也不便多说,说了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不合常情,因为常人都以为既是病人自会被许多人问候关照。尽管《圣经》上都说,欺压病者大多是至亲好友以及一切恩将仇报者,真是仇人反倒不会再计较。喜欢恩将仇报者都是社会强人。当然,要是病者还有许多钱,就会被家人照得团团转,什么甜言密语都能听得到,等到钱一出手,会不会被毒死掐死就不知道了。我没钱,只能像卡夫卡那样不打算走出地洞,还要更深地钻入地洞了,就像梁小斌所言,免得出门找气受。正常人受气,还能拐个弯儿扳本,我等病重之人就怕要当场现世丢人。我尚存的能量就是还能祈求千万别有一片树叶把我砸出脑溢血。真要脑溢血死去实是一件美事,要是活着还能下床,勉强吃食度命也是不幸中的万幸,总比给自己动刀子然后还让人说是小心眼想不通,甚至死有余辜强……
        如上所述,我一直病苦到现在,也两次去了县医院,虽是脱贫不脱钩,虽报销可达85%,也得不到应有的住院调理,因为家人不在身边。家人只会说,你又不是国家退休干部,还想享受国家疗养。真不知要是神经肿瘤爆破和脑梗急发,没家人在,怎办?县医生也说,上海华山医院解决不了的,到我们这就是讽剌了,神经系统的病要能治得好,那张海迪都是副部级,早治好了,就怕硬要开刀,一打麻药,还会神经坏死,那就是植物人或半身不遂生不如死了。你好在中枢神经还没被破坏,意识还很清醒,而且过了危险期,好好吃降压药疏通血管就是了。好也坏在这是神经系统疾病,治不好,但也有自我修复的可能,虽然每发作一次,身体都要下一个台阶,每一次发作都在季节和天气急剧转变和受人打击之时。且等春暖花开,我的生命之树或会稍许发青,苍天或许会让我完成一本好书也未可知,而且这书不可能只限于那些对我围追堵截者所能理解的高度和深度了;不怕我写尽平生真爱的文字反而还会被人告上法庭;不怕爱伦·坡死后,受了他临终遗托的朋友还要尽一切能量诬蔑他的人格,把他那天才的作品恶改成自以为很高明的平庸之作。有人以为我崇尚卡夫卡与鲁迅那是何等的痴愚,我却以为在中国,搞不懂卡夫卡和鲁迅的人,写到一百岁也进不了文学真境。只可惜,帮我的人没有,落井又下石焉者皆是也,我真的很难发挥了!我以保尔·柯察金为榜样地坚持硬被人扯成没病装病在家看小说看电视,没理由就说写作,真能写得成,早就成了。想那保尔·柯察金倘若没人帮忙,算英雄还是废人?

  
  就在这种日子里,我一旦躺在床上,不用听着门外风雨就像千万只狼虎在吼啸,都不免感知这世界对有些人来说真的只剩一个人似地想起《南极》。毕飞宇在《推拿》中写了一个苦闷的盲人也想去嫖娼,好不容易打听到路线,点着小棍子,转了两趟车,摸了几个条街几条巷,终于摸进那个洗头房,刚说好价钱,脱了衣,就被警察给逮着了。毕飞宇旁白说:人家要爱情,你也想爱情,你爱嘛,你爱一次就是一场灾难!我为此笑了老半天,但这灾难的盲人也比《南极》中的女人走运多了。《南极》要是女人看或许更上心些,当然有些女人可能会对那女人更加不屑,以显得自己格局很高。好在男人的一半是女人,我也只好发挥自己身上的女性了。我好像就是那个女人,我还不如那个女人,半点幸福没得,就被哪位恶神弄到南极铐了手脚,光着身子肚皮朝天地受了剌骨入髓的冷,直到把冷当成了热,除了诚心等死,任何心思都是徒劳。托尔斯泰、福楼拜在写他们的名著时, 都把那个有伤风化的女人写出了自己,我至少在那置身南极的女人身上看到了自己,并且好像我老早就因妄想得到爱情和幸福,才被赤身铐在了零下三十度的冷床上,所有与我爱过的女人的沾亲带故者都是杀害我的凶手,连上帝都支持他们,我也没做半点反抗,甚至比任何人都想把自己早日消灭。我知贾平凹的小说中,有个二百五农民,把个睡在山洞中的电影女明星奸污了,事后女明星还跟村领导说那个农民二五很忠厚很有劲。我也知道有个美国总统的女儿,竟跟一个不识字但体格异常健壮的黑人农民私奔了,满三年总统女儿兴尽而归,总统夫妇都装着什么都没发生。我也见过有那一生只管通奸乱伦,而且十几年学不会一个字的女人,大凡睡过她的女人,都夸她是好人是聪明人是正经人,她只要合伙野男人一起坑死自己的老公,就会成为一方圣母。爱,或许对有些人来说,真是一种罪过,要不就没有红颜薄命之说,从来也少有善男得着好妻的,但对有些聪明有福或无赖至极的男女却是一种专利。
  本来克莱尔·吉根作品不多,也没什么理论证明她思想超人,这篇《南极》也不算太成功,故事也不稀奇,就是读后有点让人不大容易忘掉。因为这世上一般成年男女多少都有些外遇,所以大多不会斤斤计较,因为给别人方便也会给自己将来有可能要出轨制造方便。可是,克莱尔·吉根就是这么一不小心地戳破了一个肿囊,就像一锄头挖出一块钻石那么简单,简单得连许多有才华有见识的作者都没想到,或想到没做到,做到也没做好。而且她把这女人一下子写到死,又因为太简洁,就把许多有良知的人心都给占住了,逼着他们自己丰富想像。不想还好,想想都让人不敢再有什么艳遇了,除非一个人玩弄异性就像玩弄小猫小狗,何况爱尔兰的传统宗教伦理意识比中国还强烈,女人出轨比男人出轨更加恶劣,不被冻死怕也要被人啐死。本来这世上坏人太多,脑子不好的人也太多,甚至有男人一边和女人做了快活事,就将对方掐死了的都不只一例,也有女人和男人睡过就把男根割了的。这种事只要不落在自己身上就是故事或笑话,落到自己身上可就南极北极了哇!我特崇尚体验生活,但也不敢有此体验,好在我们男人,就是脱光走遍世界,也不大会有女人把我们铐到南极去行奸污之事。到此,我忽又想着,我到底像是那躺在床上就要被冻死的女人,还是那睡了女人又把女人铐在床上冻死了的二百五男人,只知那确是一个傻屄遇上傻屌的故事。也许有人一生专门被傻屄傻屌包围,最终被迫成了傻屄傻屌。也有那真傻屄傻屌反被捧成了圣人的,一生吃喝有福,杀不得打不得骂没用讲不通,因为有这种人存在,就可以让他的家人痛苦,成就别人眼里的好戏。我都已不得不老是想到,可能这世界只有我才是傻屄傻屌,聪明人不需我搭救,脑子不好的人一经沾上,就会惹出扯不断的麻烦。作家戴厚英,就是这么被自己的亲侄以为她那五元钱买的项链价值连城而将她杀了。这世界不管怎么进化,都有意想不到的恶劣事情发生,这就需要用上一句古人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反之,这世界要是一切人事都有条有理,也就没文学可言了。
  写到此,我忽然觉着此无意之篇可做我长篇的后记了,虽然写得过于艰难,也顺便请那些就想坑人伤人为快乐的人赶紧着,并通知那些还没学会上网的小人,就怕再过一些时间,我就中枢神经受压失灵,不说离开文坛甚至离开人世了。当然,我也有心等着春暖之际,不顾乘车排队挂号又要脑梗发作和腰腿不便的麻烦,也要去减轻神经压力地先把腰椎开刀了,哪怕真要神经坏死而截瘫,也就张海迪、史铁生一样写作吧,但要跟浩然、刘绍堂一样偏瘫,就只能等死了。我什么都走在人家前头,就连生老病死也在人家前头。不是我就喜欢走在人家前头,是命运让我走在人家前头,希望有人别又不服气,又想方设法非要我死在人家后头。
         2021年2月28日
2#
发表于 2022-2-11 21:07:11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对作品的理解和自我品味,丰富的个中滋味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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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发表于 2022-2-11 21:29:02 | 只看该作者
没怎么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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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发表于 2022-2-11 21:38:38 | 只看该作者
请王先生写作悠着点,身体是第一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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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22-2-11 21:39:31 | 只看该作者
有时间细品,先初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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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22-2-11 21:48:23 | 只看该作者
此文可倣你长篇小说的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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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楼主| 发表于 2022-2-11 22:09:48 | 只看该作者
故都悠悠生 发表于 2022-2-11 21:07
对作品的理解和自我品味,丰富的个中滋味的真

嗯,你这对我评论的评认还真是中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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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楼主| 发表于 2022-2-11 22:11:27 | 只看该作者

这篇文章也可名为读南极所连想到的,因为用了大幅文字说了我在读那文章后身体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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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楼主| 发表于 2022-2-11 22:13:20 | 只看该作者
黄土地 发表于 2022-2-11 21:38
请王先生写作悠着点,身体是第一位的。

今天是累得真够呛,腰痛,屁股也烫得不行。我性子急,要是明天再打磨一遍,既不幸苦,还能更完善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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